这是不假的，换算成面粉，连一只馒头都蒸不了的香粉能值鹿云好几十副鞋垫的钱。鹿云记得那东西最早就是米粉或粟米粉，要是不加乱七八糟的香料蒸起来还是很好吃的。
虽然听上去很诱人，可鹿云就是觉得不踏实，她把这种感觉称之为野生动物的直觉，哪怕就是不灵光呢，鹿云也坚决不承认，她要保持自己直觉的高度正确性。
艳丽阿姨见鹿云迟疑于是更加掏干活了，她指了指放进车里的束腰：“知道姐那瓶子里都是什么不？”
“不知道。”鹿云很配合，一脸懵懂地摇着头。没办法，她怕艳丽阿姨干着，同来同往地，她不费点唾沫，怎好尽相濡以沫之谊
艳丽阿姨很满意鹿云的表情，她一下神秘起来，用很小的声音凑到鹿云耳边：“姐那里面装的是秘药，用一点在香粉里，保证让客人用着爱不释手。”
鹿云听愣了，难道说？作为一颗现代的灵魂，鹿云下意识想摸出手机，顺便报个警。
艳丽阿姨停下小推车，取了一小盒散粉让鹿云闻，鹿云脚跟定住身子往后挺，差点就完成了一个完美的下腰动作。她不想闻，不敢闻，鹿云糟心透了，她想举出鼻炎，或哮喘来拒绝，然而这是古代，艳丽阿姨一定听不懂。
鹿云到底没忍住，一个撤步躲出去老远：“姐啊，你别让我闻，我是个粗人不懂品香，让我闻太浪费，而且你家香粉卖那么贵，我怕闻一口赔出一双鞋垫去。”
艳丽阿姨被鹿云逗得笑出声来：“好好好，你这小丫头，不让你闻啦。”说完，她自己轻轻吸了一下，憋了一口气，然后畅快地一个深呼吸，好像让她那香粉在肺腑之中运行了一个小周天。
鹿云无奈地抻了抻落在脸上的碎发，心说：姐啊，您那就算不是那啥，没事多闻也不好，不知道粉尘伤肺么。
艳丽阿姨闻完自家的香粉，就跟电动玩具冲饱了电似得，笑容变得艳丽无比，眼神堆起风花雪，情意无限。她凑过来对鹿云甜腻腻地说：“真不跟姐合伙？”
“秘药是啥？”鹿云没忍住，闻完就后悔了，生怕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从此踏上歧途。
艳丽阿姨揽住鹿云地肩头软趴趴地说：“秘药就是秘药，是香药店老板给的，你看咱都里香道会火成啥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说完，她又兀自妩媚的笑了。想必艳丽阿姨是想起香药店小哥绝美的姿容，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飘了，从唇角飘到了脚跟，又从脚跟飘到了头发稍。
鹿云不由一颤，又是香药店，她忽然忆起香药店信徒们身上那股说不出来的香味。
这是……电光石火间，她想起那天去巫医馆卖百合时闻到的味道，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个香药店小哥到底要干嘛！？
艳丽阿姨似乎忘了邀鹿云入伙这件事，一路上只顾着风情隐隐地朝路上各色人等，幽幽浅笑，说不上是矜持端庄还是……鹿云跟在她身边尴尬极了，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大约多灌点冷风，应该对艳丽阿姨有点疗效。
她们又一次经过青荇桥。即使禁止摆摊的布告已经不见了，这条街上的流动摊位就像被斩尽根系的草，春风来吹都不能催发新芽了。
鹿云隐隐觉得有些难过。她俩沿着街走下去，开店的人倒是如常，看起来没受丝毫影响的样子。
鹿云想是不是该鸟枪换炮，她也去开一间小小的铺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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