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从未想过离开您。”
“我就是想哥哥了，我那个世界，一个人只能活几十岁，一百岁很少的，要是哥哥也能来出云，该有多好！”
“还有外公，妈妈，叔叔婶婶们……他们死的那么惨……”
后背的衣服，粘嗒嗒的。
那是她的血。
先前还很疼，可现在，她只觉得冷。
在这样的夏日里，好冷。
“宁儿，别睡！”
凌景奕背着她，摆脱追赶的人后，就去找水源。
脚步不停，听着她絮絮叨叨，他心如刀绞。
到了水边，让她趴着。
看到她后背的箭，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师尊，对不起……”
声音虚弱，尚宁却还要向凌景奕道歉。
她的师尊，是出云大陆所有生灵仰望的神。
不该在此，被人冒犯，身处险境！
“真傻，宁儿，你永远也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她的道歉，让凌景奕愈加不安。
这孩子，永远都是生机勃勃，充满希望，从未如此安静过。
用刀片先挑开其后背衣物，露出伤口。
慢慢清理箭支周围的血迹。
稳重淡然的他，也有手指轻颤的时候。
她受伤，这并不打紧，上次和季离辰的比试，伤的可比这一次严重好几倍。
但那是在出云大陆，以她的修为和体质，完全可以扛得住！
现在，却是血肉模糊！
“师尊，拔吧，我忍得住！”
感受到清理的差不多了，尚宁咬牙说道。
“宁儿，你没有连累我，也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试探着拔箭，一边和她说话，分散注意力。
尚宁努力回答：“可是，要不是我，师尊也不会来到这种破地方！”
“怎么不会？再狼狈的时候，我也遇到过，成为大能之路，不可能皆是坦途，我也曾命悬一线，也曾狼狈逃命，夺宝算计，阴谋屠戮……”
千年岁月，他经历过的磨难，尚宁绝对想不到。
万众仰望的存在，也有落魄困顿之时。
只不过，如今的人们，只记得住，他是大能。
大能，是伟大的。
不可能有奸诈作恶、身陷囹圄的时候。
“师尊，我……”
还要再说，突然后背剧疼。
箭拔出的一秒，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害怕到突然有了力气痛哭：“师尊，我不要死，我还要成为和您一样的大能，还要找哥哥，还要……呜呜呜……”
“宁儿！”
凌景奕看着她被拔出箭支的伤口，成了一个血窟窿，眼底赤红一片。
被她哭的，眼角也跟着湿润。
可随即一想，发现不对劲。
凌景奕早年学过一点医理，普通人被拔出箭支，有这么大的伤口，受到刺激，不是昏迷就是受不住一派虚弱。
哪能像她这样哭的中气十足？
“师尊，我是不是快死了？您怎么不和我说话了？呜呜呜，我一定是快要死了！”
发过誓不哭的，可自己都要死了，坚强又有什么用。
无比伤心。
“哎！”
凌景奕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安抚：“宁儿，别哭了，你再哭下去，伤口都要愈合了！”
这小傻瓜。
“愈合？”
尚宁猛然停止哭闹，惊奇。
仔细感受了一下，好像的确没有那么疼了：“师尊，这是怎么回事？”
凌景奕确定了她已经止住了血，这才拿起一旁拔下的箭支。
在月光下，箭头闪着幽暗的诡异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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