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无赖。
“那燚燚怎么办。”
“李姨会看好的，有情况会过来，但从昨晚的情况来看，燚燚半夜不会醒。”
男人轻笑。
颜致婼就算再气，也对这个生病的人发不得火。
“算了。”她甩开手，坐到一侧的沙发上，与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男人知道她妥协了，也没再得寸进尺，而是乖乖接受治疗。
接下来的一切，是颜致婼之前从没有看见过的封叙的模样。
他躺在床上，光着上半身，左胸处是一颗子弹的伤疤，看样子当初真的是半条命都要没了。
他的肌肉线条依旧很分明，而此刻手臂已经连接了一条点滴的管子。
再精壮的身体，也掩盖不了他脸色的苍白。
她不清楚他身体怎么样了，但相信他会好起来的。
——
夜半，在封叙因为药物而睡去的时候，颜致婼带陆阳到了阳台上。
望着城市的灯火，她的目光幽寂，波澜不起。
“陆医生，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大的偏见，请告诉我，封叙的身体怎么样了？”
“死不了。”
颜致婼这次认真扭头看他，气场俨然不输封叙。
“陆医生，我希望能如实知晓封叙的身体状况。”
陆阳沉默了一瞬，终是抵不住她眼底的求知，只能道：“还好，伤口毕竟是三年前了，只不过因为枪伤感染了一些器官，但这几年调养也算是调养回来了。只要今后好好养着身体，好好吃饭睡觉不剧烈运动，减少……房事，应该还是能长命百岁的。”
颜致婼看到他在说到房事的时候，尴尬地看了自己一眼。
女人便冷冰冰地回道：“这事你不需要来劝我，毕竟三年来，我跟他连面也没见过。”
“我知道，这三年来他也没有过这方面的行为，就是……你们如果以后有这方面行为的时候，还是需要克制一些的。”
听罢，颜致婼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能红着脸先回了房。
而陆医生也不好在这里多待，给封叙贴好止血胶带便收拾了东西，离开卧室。
颜致婼一个人抱膝坐在沙发上，目光里都是男人此刻安静睡眠的模样。
就这么久久凝望，不息不止。
——
封叙夜半惊醒的时候，整个人从床上惊起。
“婼——”
还没喊出梦里没喊完的那个名字，他就看见了对面那个坐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人。
还以为……
她的回来是他在做梦。
还好，还好，她是真的回来了。
下了床，他伸手将沙发上的人抱到了床上放进被子里。
在想到儿子跟妈一样睡了就不轻易醒过来时，男人的眉眼柔和得不得了。
他低下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婼婼，从今天开始，我一定不会再放任你对我的失望愈演愈烈。”
帮她掖好被子没多久。却见她很自然地侧过身朝向阳台那方。
封叙愣了愣，从被子里出来，翻身来到她面朝的那方躺下，然后将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她睡得很香很香，像是终于回巢了的鸟，对这个窝安心得不得了。
而发现这点的封叙也满是欣慰。
捏捏她的脸，又点点她的鼻尖，像是对待至宝，爱不释手。
——
“妈妈妈妈妈妈~~~”
一早，小喇叭似的颜燚就从玻璃房一路奔跑到了封叙他们的卧室，活像是准点小闹钟。
身后是李姨在追赶他，生怕他摔着碰着。
而颜燚则只管去找到自己的宝贝妈妈。
终于在跑进那个前一晚自己睡着的房间时，他看到了哪正被爸爸压在身下的妈妈。
倒吸一口凉气，他连忙爬上床去打封叙。
“坏蛋坏蛋！叫你欺负我妈妈！”
后边的李姨见了卧室里的那一幕，也吓破了胆，连忙把颜燚抱起来，快速离开了那个房间。
颜燚一直在手舞足蹈地挣扎：“李奶奶！爸爸在欺负我妈妈！”
李姨一脸暧昧，小声在他耳边说：“小少爷，你还小不知道，这是爸爸妈妈在造小妹妹呢。”
颜燚听了，一脸懵。
而可怜见的，没有。
颜致婼和封叙真没有造妹妹。
房间里，男人还保持着双手压住女人双手，双脚跪开在女人腰际两侧的姿势。
两人对峙着，一副谁先放手，谁就输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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