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祝老爷子平时什么都不在乎，但是最讲的是一个脸面，如果在自己的弟子面前都丢了脸，那他就白活了。
五毒教主像是真知道什么，在那里冷笑不已，说道：“老东西，看来你是真的老了，以前做的事情，全都忘了啊。”
“少废话，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祝老爷子也有点急了，爆了句粗话。
“好，这可是你自已爬着竿子，求我说的，那就怨不得我了！”五毒教主再冷笑两声，笑得屋里人全身发寒，都不由自主向后再退两步，就连祝羽默也是如此。
只听她道：“老东西，我先问你，六十五年前，你在哪里？”
祝老爷子闻言一愣，他现在都快九十岁的人了，六十五年前，那才二十左右啊，这都过去半个世纪，他还真有点记不太清楚了。
“怎么，真成了老糊涂了，这点小事都记不起来？”五毒教主不冷不热地说道。
祝老爷子最不喜欢人家说他老，胡子吹得老高，瞪着五毒教主道：“当然想得起来，六十五年前，六十五年前，老夫二十来岁，那个时候……”
祝老爷子猛不丁的确想不起来，但是却一边慢慢理时间，一边慢慢回忆：“那时正是战争年代，村子里又遭了大灾，对，就是这样，那年我跟着逃难的人，向西北逃去，怎么了？”
“哼哼，老家伙还真的记得一些，那我再问你，你那几年都干过什么？”
“逃难的人，还能做什么，不就是活下去吗？”
“活有很多种活法，你应该活得比较滋润吧。”
“滋润？”祝老爷子胡子一吹，看着她道：“老毒婆，你年纪还小，不知道那年代的事情，也敢用滋润两个字来形容，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五毒教主年纪比祝老爷子要小二十来岁，所以两人的确不是同一时代的人，祝老爷子经历战乱的时候，五毒教主可能还没有出生，就是出生了，也只是一个不记事的小孩，根本体会不到战乱的巨大恐怖。
不过，五毒教主一点也不辞屈，昂着头，突然说道：“看来你现在过得很不错啊。”
祝老爷子一愣，因为这话题变得太快，他有点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于是道：“是不错，怎么的？”
“是啊，现在过得很滋润，所以把以前的滋润日子全给搞忘记了。”
这话说得就有点耐人寻味了，仿佛是五毒教主知道祝老爷子以前的什么事情一样。可是祝老子爷子自来风骨极高，就是战乱年代，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老毒婆，你别在那里风言风语，有什么话尽管说，如果是老夫做错了事，甘愿受罚！”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这一众徒子徒孙也在这里做个见证！”五毒教主等的就是这句话，然后道：“如果你错了，那么就得当众向我赔礼道歉，承认自己不是好人，并且要让小默以后跟着我！”
此言一出，满堂惊讶，因为看她这气势，那是一定证据确凿，祝老爷子这次是在劫难逃啊！
祝老爷子也有点犯难了，他看了看五毒教主，心里没底。别的事情都好答应，就是道歉什么的，只要真的做了错事，愿赌服输，就是让江湖朋友知道了，也不算太丢脸。可是祝家就羽默一个后代，要是被这老毒婆带走，那可万万不行！
“怎么，老家伙，不敢赌了？”
祝老爷子的点心慌，但是这个情形之下，如果他避而不战，那无疑是承认自己做过坏事儿，那么这张老脸就再无法出现在江湖之中。
“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是个正人君子，是个仁义道士，怎么现在不敢了？”五毒教主有的是说头，一句句像刀子一样扎过来：“难不成，你以前说的全都假话，什么正人君子，什么仁义道士，都是骗人的？”
“别说啦！”祝老爷子终于忍受不了她的冷嘲热讽，大喝道：“赌就赌，不过小默的事情，不在其中。她现在这么大了，何去何从，由她自己决定！”
老爷子到底是老狐狸一条，即使被逼得走投无路，但还是能全身而退。因为祝羽默现在一看到虫虫蛇蛇就怕得要命，他才不担心会跟着这个老毒婆走呢。
谁知，这次五毒教主倒是十分爽快，想都没想，立即答应了：“好，就让她自己决定，那我可就说了。”
此言一出，整个屋子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康有生、黑脸老史这些人，全都屏息凝听，想听听这个老毒婆，到底知道师傅什么陈年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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