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
“我假设你是个会保守秘密的人，康斯坦丁先生。”
“哇哦哦，为了这句‘先生’我也会一直保守到地狱里。”
克拉克干脆地摘下黑框眼镜。
“我听说大部分施法者释放法术前需要念咒语。”他模仿着林登威胁自己时的淡漠口气说，“假如你为此去欺骗、敲诈我的家人乃至朋友——”
他坐的正好是木椅。超人顺手掰下一小段靠背，热视线转瞬将木料烧成木炭，木炭伴随着一阵恐怖的尖啸，在他的指间被压成了碳的另一种形态——钻石。
……
林登扛着一位挣扎的韦恩总裁进入会议室时，只看到了一个老老实实的克拉克。
小记者像一只犯了错又理解到逃不掉的大型犬，规矩地坐在座位里。面前一小把金刚石形态的碎的碳单质，满脑袋打卷的头毛都快蔫掉了。
红皇后注视着保护伞大厦里的一切，但大部分时间里，红皇后只是他的大厦内超级计算机的代号，保持绝对静默，只在必要时出声。林登环顾四周，视线在尚未彻底消弭的传送魔法轨迹微停，接着似笑非笑地望向克拉克：“你没把康斯坦丁弄死吧？”
“抱、抱歉。”记者先生立即像被点名的小学生一样站起来。“我只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到把他吓着了，就一眨眼——”
“克拉克，你又被他骗了。”林登没忍住翻白眼，“康斯坦丁是敢拿灵魂去赌博的人，找个大家都过得去的理由溜了而已……你看，康斯坦丁的杰作。”
灰眸的青年说着，把肩头的布鲁西卸在投影桌上，解除对方嘴上看不见的封条，忧心忡忡地晃了晃手指：“呼叫蝙蝠侠，蝙蝠侠，你在线上吗？”
布鲁西压低嗓子咆哮：“放开我。”
“别装了。蝙蝠侠的嗓音是拿变声器扭曲的，布鲁西甜心。”林登回应，按了按太阳穴。“瞧，蝙蝠都踩进了坑，你魔抗不好，最好离那位远点。”
“别赖可怜的康斯坦丁了。蝙蝠怪分析是‘先知’把我和他拆分的，而‘先知’碰我前我能自由活动。你如今的行为和‘先知’有区别吗？你和‘先知’根本是同阵营的。”布鲁西气哼哼地，“我不想管你们在转什么念头。松开。我要去找我儿子。”
林登：“……”
很可以。尽管牵强，可在某种程度上比蝙蝠侠还接近真相。
林登泰然自若：“你儿子被你吓跑了。我担保，即使是面对蝙蝠侠，他都没跑得这么迅速。”
“我明明能抓到他，全赖你绑架我。”
“用你的豪车追他的机车？这是下班时间段，马上晚高峰，你不怕追出车祸吗？”林登回得冠冕堂皇，“别来你们车技好那套，好车技不管路人会不会被惊吓，更无法管蝙蝠侠突然醒。”
克拉克茫然又带了点好奇地凑近两个吵架的有钱人。
“呃，昨天，韦恩先生和蝙蝠侠不是分成了两个——哦，他们又合回去了？这情况是单纯的人格分裂？”他问，顺手递过一只杯子。“你的茶，不加糖不加奶。”
“茶就该是那样。”林登宣布。
“太单调了。”
“少即是多。”
“救命。”布鲁西有气无力地歪倒在桌上，“我要联系我的律师。你们不能既不让我加入又不让我走唔唔——”
一只苹果悬起，果皮与果核在空中剥离，果肉怼进哥谭甜心的嘴。林登消沉地从背后环住克拉克，下巴抵上氪星人的肩：“告诉我，布鲁西这样能否出演蝙蝠侠。”
“恐怕所有人都轻松判断韦恩先生是在‘演蝙蝠侠’。”克拉克诚实地说，后背放松后靠。“怎么。你还约了其他的前任和绯闻对象么。”
林登：“……”
林登了解克拉克，单纯的小镇青年说这话大概率属于开玩笑。然而林登也是个见多识广的穿越者，这代表他见识过的套路统计起来比这栋楼里所有人加起来的还多。
二者相合，林登熟练地切换到了对秩序端专用的严肃语气，若无其事地绕开了可能存在的陷阱：“黑暗多元宇宙大环境限制，单打独斗会很累，我约蝙蝠侠主要是为讨论一份盟友名单以便对付下一次危机。结果现在人脉广的康斯坦丁跑路了，而布鲁西这样……呃。”
林登意味深长地一顿，克拉克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稍稍侧了头：“下一次危机？”
“不是急事。”林登说，抬手让布鲁西臂间无形的手铐解除。“我有些人选，蝙蝠应该也有一份——”
“他是有一份。”重获自由的布鲁西咬着苹果，不满意地滑下桌子，“但蝙蝠怪在睡觉。再见。”
林登没有阻拦的意思，他遗憾地放开小记者，叹口气，“所以只有我们去看美人鱼了。克拉克，领带拆掉，我们去的地方不适合太严肃的打扮。”
记者先生惊奇地瞪大眼：“美人鱼？真的有？”
“有。水底还有人鱼的政权。”林登笑眯眯地，“看完美人鱼我们去趟欧洲……”去我的地盘给你添个权限。
他望着氪星人那张写满兴奋和信任的脸吞回后半句。不是现在。没有意义。林登告诫自己。首先超人不会没事往那头飞……其次，起码得先拿到克拉克公寓的备用钥匙。
……哦，它好像就在门口的地毯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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