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要做什么？”“我要离开，你把你的和我的东西现在就收拾好，今晚出府，明天天一亮就出城，然后南下扬州，在扬州等我和你会合。”“小姐，你这是……？”小芳被莫玛的话吓得不轻。
“如果你希望我活着就照我的话去做，在扬州接应我。记住，一定要等到我去找你，不要回来找我。”莫玛的话显得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小芳有些犹豫，可还是照莫玛的话做了。收拾好东西后不安的看来莫玛一眼，问：“小姐，你什么时候来？”“尽快。记住，一定要等我去找你，不可以回来找我。”莫玛再一次强调。
小芳犹豫着点头，最后担心的看了莫玛一眼，背起包袱悄悄离开。
见小芳离开了，莫玛缓缓合上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傍晚，那拉福晋得知小芳不见了，来找莫玛问究竟，莫玛只淡淡说：“我要见四爷。”那拉福晋见莫玛眼神冰冷，表情淡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道：“四爷在书房。”莫玛起身，向书房走去。那拉福晋没有跟去，有些事她不方便在场。
莫玛推开书房门的时候，四阿哥正在练字，见莫玛僵硬的进来，问：“你来干什么？”“只有一个要求，小芳只是个丫头，放她走我就留下。”“一个丫头的去留不用我来做主。”四阿哥继续练自己的字。
“那请四爷跟那拉福晋说一声让她走。”四阿哥放下笔：“我不喜欢别人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只此一次。”四阿哥望着莫玛：“她就那么重要？”“她是这里唯一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我不希望她留在这里和我受苦。”“受苦？雍亲王府就这么让你难受？”莫玛不语，表示承认。
见莫玛的表情，四阿哥道：“就因为你现在的表情，我不会让她走。”“她要是被抓回来了，我死在雍亲王府门口，让所有人知道雍亲王逼死自己的侍妾！”莫玛眼神坚定，她说到做到。
四阿哥和莫玛对视：“你敢？”“不信你可以试试，我莫玛发誓说到做到。”“你现在是徐明轩，别忘了徐家的命都牵连在你身上。”“如果你把小芳抓回来我就敢做回莫玛，一个街头乞儿本就一无所有，我有什么好在乎的！”四阿哥一怒之下拔出挂在一旁的佩剑，对准莫玛的喉咙：“如果你真想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莫玛冷笑：“你不会，因为这样你无法跟十三交代，你清楚我在十三心里的位置。”“你”四阿哥气急，剑一用力，鲜红的血液顺着剑口滴落，莫玛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看着这样的莫玛让四阿哥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怎么可以冷漠镇静到这个地步？’最后妥协的是四阿哥：“好，我放她走。”“我也会遵守诺言，不会让四爷您为难。”莫玛说完，擦干脖颈处的血迹，离开。
望着莫玛那太过冷漠的背影，四阿哥不由想：这个女人是那个清晨躺在她怀里的女孩吗？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变得能让人觉得冷漠到可怕？是什么使她变成了现在这样，自己吗？不，自己从没想要她变成这样啊，为什么会这样？清晨的阳光很好，莫玛起的很早，早早的起来整理整理院子，然后打水梳洗。小芳已经走了将近一个月，一个月以来，没有小芳的日子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还好，自己现在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了。
梳洗完，想着今天那拉福晋让她去帮忙，起身，准备去那拉福晋的屋子。
开门，门口站了一个丫头，那丫头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有些吃惊，有些感动，有些气愤，四爷没有遵守诺言。
“小姐。”两个字出口，丫头的眼泪已经先一步落下：“你怎么可以骗小芳？”“你怎么回来了？四爷把你抓回来的吗？”小芳摇头：“不是，是小芳自愿回来的，小芳不能让小姐一个人在这里。”“我一再嘱咐让你不要回来，你怎么不听话呢？”莫玛满是责备。
“小芳走了，小姐想找个人说话的时候怎么办？”小芳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你怎么那么傻啊！”莫玛忍不住落泪：“你的小姐现在连自身都难保，你还回来干什么，你跟着我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小姐你才是真傻，徐家跟你无亲无故，你为什么要为了他们留下？”莫玛流着泪摇头：“你不了解四爷，他是个说得出就绝对做得到的人，他说过要是我走了就会把帐算在徐家身上，他这么说将来就一定会这么做，而且可怕的是他真的有能力做到！我的命不值钱，如果留下就能救徐家的命，那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如果这样，那小芳更不能离开你。小芳自小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病重的时候是徐大人出钱帮爷爷看病，爷爷死的时候是明朗少爷为爷爷安排后事，小芳无处可去的时候是明轩小姐收留了小芳，徐家对小芳恩重如山，小芳今生今世都报答不完。如果小姐是为了徐家留下，那小芳更要为小姐你留下。”莫玛望着小芳，骂：“傻丫头，你可以走为什么不走？如果你真要还恩让我来帮你还，我一个人苦就够了，没必要两个人！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关心我的人，让我为你做点事好吗？”小芳看着莫玛：“如果小芳今天就这么走了，小芳永远不会原谅自己，小芳会带着歉疚生活，一辈子不安心，这是小姐想要的吗？”老天为证，此刻这句话真的温暖了莫玛冰冷了一个多月的世界，那冰冻一个月的世界开始融化，冰雪融化的小溪汇聚到了眼眶，再也装不下，溢出。紧紧抱住这个上天赐给自己的丫头：“傻丫头，你要我拿你如何是好？”“不要丢下小芳，无论发生什么，永远不要丢下小芳！”“好！”面对这样的女孩，莫玛还有什么理由说‘不’！“从今以后，小芳要永远和小姐在一起，甘苦与共，不离不弃。”“好，从今往后，甘苦与共，不离不弃！”莫玛拉着小芳进屋，帮她换了衣服，道：“跟我去见见福晋，告诉福晋你回来了。”“不用了。”“为什么？”“四爷已经带小芳去见过福晋了。”“什么？”“是四爷派人找到了小芳……”“四爷去找的你？”莫玛有些激动的打断小芳。
“小姐你听我说完。”小芳赶紧解释：“四爷没有逼我回来，他只是告诉我您留下的真正原因，是小芳自愿回来的。”莫玛愣在了那里，‘他究竟想做什么？’看莫玛忽然冷下来的表情，小芳缓缓道：“小姐，也许您误会四爷了。小芳看得出四爷对您是用心的，他知道您需要小芳，所以才费了那么大精力把小芳找回来。”“用心？”莫玛不由坐下，这一个月以来，自己的生活好像真的好过了很多，没有闲言碎语，所有人对自己的态度似乎都比以前好了很多，只是自己的世界冰冷了，所以一直感觉不到外界已经变暖的温度。
晚上，已是亥时五刻，雍亲王府里大多数房间的灯火都已经熄灭了，只有四爷书房的灯火这个时候一般都还在亮着，今晚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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