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悄悄地把这一段不知道从哪儿看来的话说给自己听的老父亲给抽了一顿，张小舟决定还是不要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比较好。
“原谅这种事，只有当事人有资格去说，”低着头思索了好半晌，张小舟总算找出了个听起来比较靠谱一点的说法，“无关对错，无关正邪，只有‘想’与‘不想’。”
而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这个人自身的想法，本就已经有了倾向。
“即便他做这种事，会伤害到许多人？”那人这么问。
“即便他做这种事，会伤害到许多人。”张小舟回答。
“哪怕他为了这个目的，甚至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那人又问。
“哪怕他为了这个目的，甚至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张小舟再次回答。
“但倘若那个人是我的话，”总觉得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会变得没完没了，张小舟赶忙抢在另一个人开口之前出了声，“我一定会先把教训一顿。”
“毕竟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询问过我的意愿。”张小舟这么说道。
连当事人究竟想不想复活都不知道，就那样擅自为对方做出了决定，总该付出一些代价不是？
——与所谓的对错与正邪无关，只存在于他们之间的代价。
大抵是从张小舟口中说出的，是自己从未想过的事情，秘境的主人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子，才如同恍然间回过神来一样，放声笑了出来。
“你果然……比我想象当中的，要有趣得多啊……” 直到笑出眼泪来才止住了笑声，他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如同打量什么新奇的事物一样，将张小舟给上下打量了一番，“我有点好奇，你这样的性子，到底是怎样养出来的？”
就他所知，这个人的经历，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难不成有些东西，真的就是天生的？
张小舟当然不可能把自己上辈子的事情给说出来，有些事情，连自己最亲密的人都不能说，更何况这么一个极有可能是自己敌人的家伙了。
好在这人本来也就没想要得到什么回答，在保持一种围观的架势又看了张小舟一会儿之后，也就自个儿消停了。
张小舟不是个擅长找话题的人，边上的人一安静下来之后，他也就不说话了，这两人见面以来最久的沉默，让他感到有那么点坐立难安。要知道，在外头，还有个昏迷不醒的于飞和不知道疯到什么程度的李河泽，等着他去照顾呢，要是可以的话，他并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张小舟的想法，那个自称秘境主人的人突然轻声笑了一下：“你的朋友快醒了，你也差不多该离开了。”
“在这之前，”他转过头，看向张小舟，面上的情态却与初时的儒雅截然不同，“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给你一个问题的机会，不管问什么我都会回答哦？”像是给疼爱的后辈什么奖励似的，他的语气中还带上了一丝丝的逗弄。可惜的是，他面前的这个家伙，脸上的表情万年都难得改变一下，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想要看到的情景的机会。
“无论什么都会回答？”听到他的话，张小舟低头想了想，忽然扭头看了过来，那模样，倒是让男人稍微生出了点兴趣，毕竟这个家伙之前那么多次都放过了询问的机会，他实在有点好奇，对对方这时候究竟想要知道什么，“那么……”
“——你的名字是？”只停顿了片刻，张小舟就将剩下的话给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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