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冷笑，“是。”
一步一顿走到笑儿跟前，如风冷眸如霜，“笑儿，把手伸出来。”
韩芷若面色微恙，“绍卿，不会是笑儿，她一直陪着我，我们形影不离，绝对不会是笑儿偷......”
“偷什么？”安绍卿眯起危险的眸子，眼底的寒意前所未见。他死死注视着她娇柔的面孔，无视她不断滑落的泪珠。此刻，他早已昔年为她犯下的心痛。为何他从未发现，眼前的女子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眸色一转，韩芷若突然握住笑儿的手，“笑儿，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说着，泪落连珠，“若真的是你，那我也保不了你。但你放心，我会跟绍卿求情，你我相处这么久，我待你如何我的心思如何，你是最清楚的。如果是你做的，你快些承认，不要落到无可挽回的局面。”
笑儿的身子微微一颤，却见韩芷若死死扣住她的手。
那一刻，笑儿知道，自己死期不远了。
韩芷若松开笑儿的手，嘤嘤啜泣着，整个人好似弱不禁风般娇弱。
如风扣住笑儿的手腕，拿出白纸在笑儿的手中轻轻擦拭，蓦地，白纸上略略闪烁着金色的微光。冷笑一声，迎上笑儿惊恐的眸子，如风无温凄寒，“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忽然眸色一沉，一脚踢中笑儿的腿肘。
笑儿不察，吃痛尖叫，腿上一软，整个人重重跪在地上。
安绍卿牵着苏瑾走过来，冷傲至绝的斜睨韩芷若一眼，而后将视线牢牢锁定在瑟瑟发抖的笑儿身上。苏瑾抬头，看见安绍卿的嘴角微微上扬，牵起一抹凉薄的寒意，“笑儿，你可知罪？”
“侯爷，笑儿冤枉，笑儿什么都没做。”笑儿跪在地上，双手的手掌撑在地面，抖得十分明显。
无双嗤了一声，“什么都没做，那你抖什么？你这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笑儿急忙抬头，“没有没有，笑儿是惧怕侯爷的威势，绝非是做贼心虚。笑儿什么都没做！”
“如风，你来告诉她为什么。”安绍卿不屑一顾，只是揽过苏瑾，在她眉心轻轻一吻，“放心，我会还你个公道。”
如风的指间夹着那张有金粉的白纸，“这就是证据。侯爷的私章外头有一层特制的金粉，除了我与侯爷，鲜少有人知道。但凡侯爷用私章，必得用黄布裹之。只可惜你太着急，伸手去拿，必定会沾上金粉。此金粉异与寻常的金粉，若然沾上皮肤，没有十天半个月是绝难洗掉的。所以，无论你怎么狡辩，手中的金粉便是铁证，不容抵赖。”
笑儿的身子一软，跌坐在地，望着自己不断颤抖的手中。上头有一曾肉眼极难发现的金色，只要用纸张擦拭，便会吸附在白纸上。可惜现在，她知道得太晚。
韩芷若急忙望着自己的手，声音一改方才的哽咽，显得有些急促，“绍卿，我、我方才是因为跟笑儿握手......我没有！我没有！”
闻言，笑儿怨毒的斜睨韩芷若，不说一句话。
安绍卿似乎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松开苏瑾的手，走到笑儿跟前俯身蹲下，“你为何要杀苏老爷？”
“因为我恨苏家的每一个人。”笑儿死死盯着苏瑾的脸，“我恨不得他们都死无葬身之地。我恨苏信，恨苏瑾，很不得杀了你们。”
“我没有害过你，苏家何曾对不起你？”苏瑾冷然，她从不知道笑儿会这般恨着苏家，一开始她以为笑儿是因为安绍芸的缘故，后来被安绍芸处置，笑儿不甘心才会处处跟自己作对。如今她才发现，事情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你们见死不救，你们害死我娘，我要为我娘报仇！”笑儿生性嫉恨，此刻更是咬牙切齿，“苏瑾，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许污蔑我家小姐。”无双气不过。
安绍卿起身，冷笑着揽过苏瑾，“无双，你若想解气便不必忍着。”
无双等这一刻不知等了多久，得了安绍卿的令，更是箭步上前。挥手就是两巴掌扇在笑儿的脸上，“如果不是你兴风作浪，小姐不会受这么多的苦。如果不是你，小姐的孩子就不会没了。如果不是你，老爷就不会险些被杀。你该死！你该死！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笑儿啐一口污血在地，“就算你打死我，苏瑾还是贱人。”
“那我就打死你！”无双恨不能将笑儿碎尸万段。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一开始挑唆安绍芸，小姐的孩子就可以安安全全的出事。如果不是笑儿兴风作浪，老爷也不会被送上断头台，小姐也不会寒毒发作。
如今，无双恨不能拿笑儿的命，换苏瑾的命。
无双狠狠的扇着笑儿的耳光，自己的泪却一点一滴的滚落。
笑儿没有反抗，任由无双打耳光。脸上红肿得格外厉害，唇角不断溢出血来。
苏瑾忽然上前，抓住了无双无力的手，却见她早已泪流满面。她知道，无双是为自己心疼。这丫头，处处想着她。眼眶陡然湿润了，苏瑾挤出一抹苦涩的笑靥，“别哭，够了。为这种人脏了手，不值得。”
话音刚落，笑儿突然像疯了一般冲过来撞向苏瑾。
说时迟那时快，如风骤然凝眉，剑鞘狠狠击中笑儿的腹部，推手便是一掌落在笑儿的肩头。这一掌不轻，直接把笑儿打飞出去，身子重重落在地上，哇的一口污血吐出。若不是如风不想在众人面前太过血腥，此刻他一定会削下笑儿的胳膊，让剑饱饱的喝上血。
笑儿无力的抬起头，宛若地狱的来使，“我恨每一个不把我当人看的人！”
“人若自轻自贱，何以让别人尊重？”苏瑾冷然，“笑儿，也许你我真是前世有仇，但是我苏瑾问心无愧，自问没有对不起你。你若恨我，那便恨吧！今日是你要我爹的命，就别怪我现下要你的命！”
安绍卿却冷了一下眉眼，斜斜的看了韩芷若一眼，忽然蹦出一句惊心动魄的话语，“笑儿，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什么？”苏瑾愕然。
“就凭你，还掀不起这样的大浪。”安绍卿冷笑，“告诉我，谁才是幕后的黑手？无心院的事，也是你吗？”
韩芷若的眸子骤然瞪得斗大，惊恐的望着笑儿满脸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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