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let us all be silent again.
——现在让我们再次沉默吧。
……
“要放弃么。”
教练席上的越前表情藏匿在白色棒球帽帽檐下，就在方才他们部长手冢因为肩膀负荷累重导致双腿踉跄，拍子从手中脱落——这样的变故使得所有人发出一声惊呼，观赛台边缘本就靠近赛场的青学正选们更是动作敏捷的翻身进比赛场地要去搀扶被持久战拖累不堪战斗的部长。
“部长——！！”
跟队友们的惊慌所措完全不同，手冢就算咬牙忍痛脸上浮现出难色也相当冷静。
“别过来，还在比赛——”永远把纪律放在最重要位置的手冢如此呵斥要闯入赛场靠近过来的队友们，稳重冷静自持就算此刻他陷入困境也丝毫没有动摇。
越前无动于衷的看着离他不过十几米远的手冢，喉头滚动又趋于平静，他对手冢的选择并不持同样的意见却给予了最大的尊重，所以选择了沉默以对。
待到部里因为过分担心而方寸大乱的队友们最终选择了屈服，顺从被劝回去之后手冢隐蔽的叹了一口气——他的肩膀大概已经肿起来，疼痛混杂着麻木侵袭着神经末梢，他知道这样再消耗下去他可能会失去未来所有的可能性，但是……手冢清冷的视线落在教练席上少年身上，少年身上只是安静落在他的身上没有任何重量也没有任何情愫，最为单纯简单的注视而已。
越前毫不逃避的抬头和手冢对上，他试图从手冢脸上看出什么犹豫的情绪来——“要放弃么。”他说，张嘴并非什么担忧心惧的话，直白询问是否要放弃不过是越前徒劳的想要委婉劝说手冢不要拿自己的未来冒险，他不说透手冢也明白。
“比赛还没有结束。”手冢略略抬了一下唇角，迎着日光的俊美无俦面容对越前别扭的关心回以的细微笑容融化在乍泄夏景。
“就算后果会搭上未来也一样吗。”帽檐下少年的金瞳散发着幽冷黯淡，漫不经心撇嘴说来的话直戳手冢此刻最痛楚——“值吗？”越前侧过脸没去看手冢，夏天怪蝉噪鸟啼叫的声音曾经让他厌烦，可是习惯了之后也并非什么有伤大雅之事。
少年的双瞳将远处那大片深绿色的树冠尽收眼底，密密匝匝的树梢被修剪整齐的恍如草坪，偶尔蹿出一直飞鸟也是非常可爱——“全国大赛的入场资格已经拿到手了，为了这样名次赛就牺牲了自己的肩膀……值得吗？”
在越前看来这并不是一个理智的决定，偶尔人们确实会面临这样需要抉择的时候，但是目光长远和理智冷静永远是选择出最佳选项的基础，在他看来手冢在这件事情上未免意气用事，团队的胜利固然重要但是搭上自己的未来就不值得了。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这只是应该做的事情。”镜片下那双透彻冷淡的凤眼中闪烁细细碎碎的光芒，越前抬着下颌看了手冢好久看起来像是在思付那番答案，良久之后才收敛了视线——“你不后悔就好。”
“话先说在前面，既然赢了我就不要再输给别人。”他依然不懂手冢的选择，但是既然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
再次上场的手冢比赛打得艰难，穿透薄薄雾霭跃起金身战神的手冢国光一如越前记忆中那场只有呼啸而过的新干线所注视的比赛，记忆中他被雾湿的眼瞳盯着那身披金凯的战神英姿夺取所有注意力——青学的冰山部长实际上比谁都要热血，不屈不挠，这种事情根本无从想象——青学和冰帝的后援们都保持着安静，加油嘶喊的声音在嘴边犹豫又咽下，现在肃穆沉重的气氛使得在场所有人都明白这场兵不刃血的比赛背负的信念并非是简单的胜负。
两人都是为了团队的胜利，一方舍弃了骄傲甘愿做一个事后被人指摘的恶人；一方抱着即使舍弃牺牲了自己的未来也要胜利的执着……谁也没有资格去批判此时的两人，他们此时不过是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以王者的姿态。
“要帮你那部长吗？”同样观望着比赛的麻发绯眸的阿尔泽直起腰身，似笑非笑轻佻看着旁边易容黑发黑眸的少年，一双黑眸深邃幽冷的少年一声不吭——“他的肩膀不可能再支撑他打下去了，这场比赛是冰帝赢了，要作弊帮他吗？”阿尔泽凉凉说道，他并不在乎比赛到底谁赢谁输，但是如果龙马愿意的话他不愿意帮暗地里协助一下青学。
“不用了。”阿尔泽的话让少年改变成漆黑的眸子里卷起暗涌又安静平息——“不过是场比赛。”轻轻巧巧的话吹散在风里，某种意义上龙马这种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心上的语气让阿尔泽开心起来。
“那就算了。”眨巴了下绯红色的双瞳，阿尔泽语气比方才还要柔缓，黑发少年见此堪堪弯唇勉然一笑又恢复瘫冷的表情。
……
「……我们的目标是一定要带领青学进军全国大赛！」
「手冢君，你要成为青学的支柱啊。」
如果有谁让手冢记忆深刻的话，那么在他刚刚进入青学的那位大和部长着实应该提一提——大和前辈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实力并不是网球部里最强劲的人却被所有部员敬戴，其中也包括刚刚入学的手冢，对于这个前辈手冢有着想要亲近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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