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开之后,一个颤抖的身影从车库后方闪出来,他的脸上已经被血迹泪水和尘土涂得好像一只野人一样。他颤抖着走向那具尸体,单手揪出崔西垂下来的冰蓝色眼球。
手在碰到很冰的同时他打了一个冷颤,在干呕声中抽出崔西视网神经里面那张指甲盖大小的磁卡。
卡片是红色的,上面清楚地标记着一个喷火龙的标志。
黄衡和林沦赶到牧场中心的时候,发现所有的人聚集在这里。
地面山还有六七具穿着护甲的武装。
罗宾看着黄衡到来之后,脸上闪过一道惊喜地笑容,然后她看着黄衡问道:
“牧场的主人好像已经重伤了,你们谁有和医疗有关的技能?”
黄衡和林沦上前推开围城一片的众人,罗新龙胸口覆盖着淡淡的冰霜,应该是林沦为了止血所用的异能。
陈浅跪在草地上,手上拿着一把小冰刀,转头看着黄衡吼道:
“二楼卫生间里面有急救箱,快去取啊,愣在这里干什么!”
黄衡刚想往回退,眼中忽然想起刚刚那已经烧成白地的场景,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陈浅手中的冰刀掉落到地上,绝望地看向罗新龙。
陈浅的手因为抓着冰刀冻得通红,冰刀离手的那一刻她将冰冷地手掌覆盖在罗新龙那异样红晕的脸颊上面。
罗新龙是为了救她而受伤的。
一个宠物使者、一个异人、一个古武传人。就连一个普通人都没有保护住。
“好了吗?”
罗新龙直愣愣地眼睛看着围过来的众人,他将嘴边的小木棍轻轻啐出来,转头看着陈浅问道。
“心脏……”
陈浅擦着罗新龙脸上的血迹,刚想要解释却哽咽起来。她和那个整个嚷嚷着做活体实验的疯狂研究员判若两人。
罗新龙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他已经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或许是因为冰冻而麻木了。他忽然侧过头伸出手将林沦拨到一旁,粗声粗气地吼道:
“让开!”
这一声却是中气十足,丝毫不像一个气血全失濒临死亡的病人。
挡住罗新龙目光的陈浅和周雯被黄衡用蛛丝拉开之后,罗新龙脸上的暴虐之感才消失一空。他直愣愣地看着桉树林旁边的那个碎石滩。
三十多年前,那里还是一汪湖泊。
直到一个少年拉着他走到湖泊旁,用期待奖励地口气说道:
“爸,我给你看了好东西……”
那汪湖泊中的水流在少年的手指挥动中缓缓升起,在变成了水车一样的巨型冰雕。
水车自转着,将浅浅的湖水带到不远处的一片荒地上面。水越来越大的时候冲倒了那片荒地上唯一的一一株桉树。
从此桉树成林。
不远处的农场主和牛仔们看到这边的情景,他们跑到干涸的湖边跪下来,胸口划着十字祈祷耶稣,少年不情愿地被罗新龙拉着同样跪下来,只是他脸上还带着恶作剧般的微笑。
只是,这种明媚的微笑已不见有二十五年。
所有的光线已经消失,罗新龙闭上了眼睛。
转身间他睁开眼头偏过来,看了黄衡一眼,嘴角微微一动。
黄衡自然能看出来他的口型。
“报仇!”
不是为他,而是为了他逝去二十五年的子女。
黄衡愣了愣,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
罗新龙的葬礼办得很简陋,除了黄衡几个之外,只有听闻消息的保险公司和在昆士兰读书的留学生们过来上了一炷香。
由于罗新龙没有法定继承人,归乡牧场也将收归国有,所以保险公司只是来简单地慰问一番就离开了。
罗新龙的被葬在牧场的桉树林下面,低矮的树皮上面用中英文写着罗新龙的名字。
旁边的已经长起来的三棵树皮上深深陷着三个中文名字。
从太平洋吹过来的暖风轻轻抚摸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黄衡几人站了许久,终于走开了。
陈辉耀擦了擦眼泪,跟上黄衡的步伐。
由于罗新龙的别墅已经被烧成白地,护照销毁之后黄衡几人瞬间变成了偷渡人士。
苏彻在那边紧急地联系上了大使馆,只是如果黄衡要重新办签证必须在澳方的监视之中。黄衡几人当即选择了放弃办理手续。
黑户就黑户嘛,又不是没有当过。
萧繁弱在下山之前还不是当了十八年的黑户。
对于这次事件中最满意地要数坐在石头椅子上面的查尔斯,虽然他已经原谅了自己的堂哥,但是在听到他堂哥的伙计去世之后也着实生不出什么同哀的心情。
周雯没有机会参观到查尔斯那腐朽的身躯。她和已经疯了的宁靖被自己的父母接回了国内。
归乡牧场的一场大火烧坏了宁靖的半边脸和一个眼睛,同样为周雯带来了毁灭性的旅游体验。
只是她因为梦中惊悸清醒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梦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得不说林沦的那种黑毛鸽子有时候真的挺有用的。
萧繁弱和罗兰两个在听查尔斯讲述冗长的战争故事的时候,黄衡几个宠物使者正陪同这陈浅参观地下基地。
黄衡心不在焉地翻看着崔西手机上面的号码和短信,一一打过去之后那边的所有电话都是停机的。
无论是她的同学,同事还是亲人。
如果黄衡在昆士兰SZ厅查询的话,恐怕上面根本没有崔西的信息。
一个凭空出现的人,被安置在大城市中竟然没有丝毫不适应的感觉。安德鲁山联盟恐怖程度可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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