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这人说的那知是纯粹闲聊聊到了那儿呢，还是身负替上锋打探动静的重任？
“怎么了？有事吗？”江止戈坐回米乐乐的身边，一低头先注意到了米乐乐微微皱起的眉头。
米乐乐抬头刚想说，又在眼角余光注意到这里的环境后，及时改了口，“回家再说。”
两口子隔着透明窗观看起了小米粒儿在里面做各种检查。
前前后后加一起得有一个多小时，小米粒儿才被组长抱了出来，交还给米乐乐。
江止戈上去就问，“数据怎么样？孩子什么时候会叫爸爸？”
组长：……
没想到万年温吞江部长也有这么脑子犯傻的时候。
“江部长，孩子的语言中枢发育数据都在正常范围数值以内，还是那种属于发育比较快的。你完全不需要担心，理论上来说很快就会叫爸爸了。”
江止戈：“那实际上呢？”
组长：“……实际上谁也不能保证！”
江止戈；“……”
这是找揍吧？是吧是吧？
组长没顶住江止戈难看的脸色，赶紧补充解释，“就像那么多被虫兽的毒液给侵蚀了血液的机甲战士，理论上说都得爆体而死，顶多就是时间早晚的区别。但实际上呢？还不是有江部长这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并且生下了一个能激发出精神力幻兽的女儿吗？”
事实论据太过有说服力，江止戈无话可说。
回去的路上，米乐乐也挤兑道，“都说了孩子学说话这种事情本来就有早有晚，反正不会是哑巴。叫你瞎着急！这回丢人都丢到外面去了吧？”
“这怎么能叫丢脸呢？不信你开贴去网上问问，哪个当爸的不想孩子提前叫爸爸啊？这是非常正常的情感需求。”江止戈抹抹脸，特别能屈能伸，“对了，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又没有说？”
米乐乐就把刚才某个研究员问她的事告诉江止戈了，“江先生，你说会不会上面特别安排的试探我们的前锋？”
江止戈先给米乐乐承诺，“不管是什么目的，我已经结扎了，他们想劝你之前总要先过我这一关。你放心，我不会松口的。”
米乐乐很难不感动，她把怀里的孩子掂了掂，小米粒儿乐呵呵地亲她一下，她顿时觉得从头到脚每一个毛细孔都舒服。
她情不自禁地说道，“如果不是已经有那么多孩子了，就小米粒儿这样的，我再生十个八个也愿意啊。”
车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在小江妮先说破了“六分之一爱”之后，米乐乐又来这么一句，这怎么听着都有那么一点抱怨了。
不等江止戈说什么，米乐乐自己先变了脸，“我在说什么呢？我怎么能这样说！我……江先生，我没有暗指什么的，你能了解吧？”
“嗯，我了解。”江止戈这样说着，却开始专心开车不再说话了。
车内一时安静的让人心慌。
“停车！”米乐乐突然说道。
江止戈也几乎在她发声的那一刻就把车子停了下来。
“我们谈谈。”米乐乐说话之前先把孩子放在了旁边的座位上，给小家伙手里塞一个玩具，她就立刻忙得顾不得跟妈妈玩儿亲亲了。
“我很抱歉。”米乐乐说道，“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真的没有因为小米粒儿的存在就对其他五个孩子的感情减少。至于目前我依然理智且坚定地认为着，这六个孩子都是我的孩子，我爱他们每一个。”
江止戈默默点头，能看得出来米乐乐还没说完，所以他就没有急着插话。
米乐乐表完“衷心”，又诚实的坦白了自己的阴暗心理，“但我好像也的确有点偏爱小米粒儿的意思。例如今天。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带小江妮来，而是想着难得有这个机会，我只想让小米粒能够有这个机会享受一下爸爸妈妈的专宠。”
旁边的小米粒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从玩耍中抬起头来，疑惑地发出了一声“啊”。
就好像在说，妈妈，你在叫我吗？
米乐乐心软得一塌糊涂，俯身过去亲了亲小闺女的头顶。
“我真没想特别多，就是想着有这个机会让孩子感受一下父母的关注全在她身上的宠爱。我……”米乐乐想起了小江妮特别直接的质问，她的情绪就低落了下来，“可是对于其他孩子来说，这已经算是一种伤害了吧？”
从出门开始，米乐乐就在心疼小江妮了。
那也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曾经捧在掌心里的娇娇小闺女。她怎么就能因为小米粒儿而伤害到她了呢？她太不应该了。
米乐乐现在超自责。
“麻麻？”小米粒儿感受到了米乐乐的悲伤，竟是爬过来扑进了米乐乐的怀里。
小家伙还不懂什么叫安慰，就只拿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湿漉漉地瞅着米乐乐。
米乐乐把小闺女抱进了怀里，不想让小闺女看到她的悲伤。
江止戈挪到后座把妻女抱进了怀里，“不怪你，都是我的错。事实上今天出门的时候，我想的也是趁机只带小米粒儿出来一趟。我也把其他孩子给忽略了……”
米乐乐靠进江止戈的怀里，悲伤道，“我们是不是特虚伪？表面上对着孩子们说一视同仁，谁和谁都一样。实际上在我们的心里，我们可能不自觉地就把小米粒儿和他们给区分开来了？”
江止戈摇头，“你不要想得太多。你现在应该庆幸我们警觉得够早，还可以更改过来。小米粒儿是我们亲生的，有些直觉反应虽然伤人，但也不是不合理的。我们正确看待就好。”
“可是怎么改啊？我不是很有信心。”如果不是小江妮直接说出来了，可能米乐乐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试想一下，她还自以为一直一碗水端平着呢。今天的带小米粒儿出行只是偶尔的一点小自私，她会觉得不至于伤害到别人，然后以后有可能还会这样做……
米乐乐几乎觉得自己在受到良心的拷问，“今天出来的时候幸亏那几个大的不在……啊不对，你说我们回去以后，那几个大的会不会已经知道了？就江月和十五的心思，他们可比江妮想的更多。他们会不会……”
小江妮能哄，那两个可哄不了。
还有一个江舟呢？江舟一直就是敏感那类的，如果他因此受伤呢？
米乐乐猛地抬手揪住江止戈的衣服，“江先生，我们得想办法把孩子们的情绪抚慰好。”
江止戈覆住她的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米乐乐猛地坐直，还把小米粒儿扔到了江止戈的怀里，“我记得江月周一就去参加打拳决赛的吧？我不去上学了，我请一天假，我们带着孩子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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