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巧，就在哥国？”
回到住所，两个人收拾出来了两件相当精简的行李，沈忆把一直在嘴边的疑问说出。
叶衍摇摇头。
以“环”的用材和精密程度而言，加工地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随意搬迁，所以哥国的加工厂必定年份不小。
四人去度假前，对度假地点的考量也是综合了多方面因素，并没有人劝诱。
就那么一头撞进别人的地方，让他们有了可以下手的机会，是巧合？
但经过了许云许回姐弟二人的“轮回式打击”，不说沈忆，就连叶衍也不相信巧合的存在了。
那么这一次的敌人中会不会也有重生者？
在没有实际和他们接触之前，任何判断都缺乏证据支持。
两个人讨论半晌也没有什么结论，只好转移了话题。
“医生那边怎么办？设备这两天应该就运到了。”
“没办法，回来再观察吧，”叶衍耸耸肩，“如果行动中我发病了，只能靠你了。”
“你不准备告诉爷爷吗？”
“回来就和他说。”
“嗯。”
沈忆拿起一件衣服看了看，又放下，叶衍从游移不定的未婚妻那里感受到了她的心事。
“又在想什么？”
“……阿四知道我们去做这件事不带他，估计会生气。”
“那个白眼狼，怎么可能，”叶衍哼了一声，“我让他去放年假了，你把辛西娅也放了吧。”
“你这词用的，”沈忆暗自发笑，“好像我把辛西娅关起来了一样。”
“哼，在他们眼中，我们俩不就是一对魔鬼上司吗？”
“行啦，别闹别扭了，”看来叶衍对之前陆刻顺势“敲诈”福利的做法耿耿于怀，“我都知道你做了什么了，你个傲娇。”
其实在陆刻的控诉过后，叶衍确实深刻地反省了一番。
自从那段难忘的哥国度假以来，陆刻确实再没有好好放松过，再加上自己想要把“闇”的系统最高权限逐步转移到陆刻身上，这个乐天派友人也确实背了不少压力。
为了能让友人好好放个假，他暗自对整间公司短时间内的项目流程做了不少调整。
陆刻也感觉到了这段时间逐步从身上卸下来的担子，甚至还有些惶恐，被叶衍嘲笑了好一阵。
“行了，等你放假回来，会继续感受到我对你的‘爱’的。”
“哎，这才是我叶哥嘛。行嘞，我就先谢过叶哥。”
“快滚吧你，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滚了滚了！”
沈忆也以要去采风为由，把辛西娅“放”走了。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件重大事项要和整个公司说明，不过为了不给伙伴增添多余的压力，她决定还是保留这个秘密直到从哥国回来。
Sapiens和Remind这两个颇具规模的公司各自的一二把手共同“脱岗”也不是没有过，但像这次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
Remind那边还有兼职一二把手的克莱尔坐镇，而Sapiens的这个契机，让叶衍可以拿来试验公司不久之前开发出的新玩意儿——一套高效管理流程系统。
之前进行项目调整的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这个。
他必须要设想这套系统有失败的可能，也就要把损失降到最低。
至于结果如何，让他们拭目以待。
飞往哥国的私人飞机上，沈忆不断打量斜对面那个带着黑帽子和墨镜的年轻人。
以“石中剑”在网上的名气来看，这个人也过于年轻了。
他身材中等偏瘦，皮肤苍白，和沈叶二人打照面时只慢悠悠地问候了一句，便径自钻上了飞机。
虽然黑客形象是很符合，但是他怎么看都感觉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学生啊？
这就是一手操刀整个“闇”数字化进程的黑客？
“他从初中就辍学了，今年刚好二十，”刚好捕捉到沈忆目光的法比安笑了笑，“五年前我在少年犯里‘捡’到了他。”
这么大声揭人家伤疤，这个年轻人不会听到吗？
看到沈忆有点窘迫的表情，法比安直接伸手把“石中剑”的墨镜摘了下来，后者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喏，睡着了。”
“……”
“所以我们怎么称呼他？”叶衍插了个话，他不太喜欢没礼貌的人，目前看来，这位“石中剑”就是之一。
“叫他诺伯吧。”
“华裔？”叶衍看着诺伯具备着东方特色的五官。
“嗯，”法比安点点头，“要不怎么说我心甘情愿跟着你们做事，你们真的是聪明。”
就像很多人一样，诺伯出身贫寒，十分早熟，为了生计不得已选择了另一条路。
好在法比安发现了他。
那时他在纽约警察系统里还不像现在这样位高权重，虽然身为叶松的头号手下，但也要遮蔽锋芒，等待攀升的机会。
智商超群却误入歧途的诺伯在警局里留下的记录引起了他的兴趣。
诺伯对人很有戒心，就连伪装能力极强，可以扮作居家邻居的法比安也耗费了不少心血才取得了他的信任。
随后，他给了诺伯梦寐以求的一片天地，让他可以施展才华。
可以说，在整个“闇”里，诺伯最听的就是法比安的话，包括叶松在内的其他人，他都冷冷淡淡，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如果不是有法比安，你们估计都请不动他。和你一样，是个让人头疼的小子，”叶松在医院对临行前的叶衍笑骂，“不过也是个厉害的好小子！”
可是，诺伯越是这样，也就越让叶衍不放心。
叶松话里有话，对诺伯只听法比安的也是颇有微词。
他这次叫“石中剑”和几人一同前往哥国，自然考量更多。
诺伯这一觉睡得倒是很熟，飞机内其他几人的小心思对他来说如同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和他毫无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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