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梓望着被灯火掩盖的夜空,“本来就是这样,若能给人留下把柄,他们也不会动手,更何况从一开始,他们就小心提防着愚像教会,一直把你们当作头号大敌来对待。”
“你找到证据了?”镜楼问道。
“可以有也可以说没有。”阳梓说道。
“别卖关子。”
“催眠。”阳梓回答道。
她的脸上不见任何说笑成分,自嘲、好笑、愤怒、无奈掺杂在一块儿。
苦苦追寻的真相竟是一种被人拿来逗哏的东西,这玩意儿根本无法被用作客观依据。
镜楼皱起眉,一个上过战场当了数十年警局局长的老人会被这种东西操控,怎么想也不可能,别说法官,就是旁听都不会信。
“好笑吧,这还是老局长告诉我的,他早就告诉我了,但我一直没发现,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最后能为他做的就是亲手送他上路。”阳梓咧开嘴角似笑非笑,眉脚下垂,努力使眉心看起来平坦。
“普通的催眠洗脑能够影响老局长?”镜楼问道。
“微量持续的精神污染和语言暗示,造成精神分裂,就算被发现也会被认为是幻想症,或者老年痴呆。”阳梓换了一副面孔,阴沉狠厉,瞳孔中闪着恶狼一样的光。
“为什么不向教会求助?”镜楼问道。
“等待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老局长也好,我也好。”阳梓说,“证据都已经被他们消灭,老局长死掉之后更是没有了后顾之忧,现在大半个黄羊门都站在他们那里,教会没有与之开战的大义。”
“更何况,这是我们局里的事,我要亲手弄死那帮混蛋!”阳梓小小的身体上散发出冰冷的杀意杀气。
凶恶的眼神落在至尊烈阳的传教士们身上。
“他们必须血债血偿!”阳梓从兜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按下了上面的红色按钮。
徒河与至尊烈阳的红衣主教离开人群,走向红屋所在的山坡下面。
红衣主教自我介绍道:“很高兴见到您,愚像教会的祭祀,我叫迪伦·拜尔,您称呼我迪伦就可以。”
“看来你很清楚我是谁,那么过多的寒暄就没必要了,滚出我的城市。”徒河冷声道。
迪伦愣了一下,然后欢快的笑了起来。
“还真是直白的开场,都说愚像教会的祭祀是个开明宽厚的人,现在看来也不尽如此啊。”
徒河冷笑道:“我可没大方到有人在我的城市里乱搞还能视而不见。”
迪伦翘起嘴角,说道:“您刚才的言论有两处错误。第一,我们的教会并没有在这里做些不好的事,全部都是人类自己选择的结果,他们接受,我们给予,仅此而已;第二,黄羊门并不是您的,它属于戴德,更具体一点的话,它属于陆知远。而您,您只是被陆知远丢到下面的一个不中用的儿子,您无权命令我做什么。”
徒河转过头看向他,双眼晦暗,涌动着杀意。
迪伦笑得十分欢快,“怎么,您感到很震惊吗?说实话我最开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跟您也是一样的反应。被赶出家门的弃子成为神眷者,多么戏剧化的故事情节。可是您之后的行为却令人大失所望,浪费自己的才能与天赋,黄羊门这么好的资源也不用,整日里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奔波,跟自己的棋子们笑闹,完全没有发挥出神眷者应有的本事。”
“也难怪陆知远会把你赶出门,因为你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迪伦不断摇头叹息,为陆知远有这么一个不求上进的儿子感到惋惜。
表情中夹杂着居于上位者的嘲讽与恨铁不成钢。
徒河冷声问道:“陆知远派你来黄羊门做什么?”
迪伦看着徒河,像是在打量一个白痴。
徒河笑道:“可以多看一会儿,趁你还能说话。”
迪伦嘴角向上勾起,“做你应该做却没做的事。”
他微仰着头,望向山顶的建筑,“黄羊门的当权者们一直都想这座城市取代戴德,殊不知陆知远本就打算将这里培养成第二个戴德。”
一瞬间,迪伦胸口被一拳戳穿,整个人挂在徒河手臂上。
徒河眼中金光大盛,神圣火焰缭绕在他身边。
“你们想做什么!”
迪伦一点都不意外,他甚至都懒得反抗,这只是他的一具分身而已,被消灭也无妨。
“你应该问我们做了什么。”
宅邸处传来惊天爆炸,火焰高筑,热浪滔天向周围为扩散。
徒河瞪大双眼,他居然没发现这群人是何时安装的炸弹。
“呵呵,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人会因为一个废物没能做到什么事儿怪罪于他。因为本就没人对你怀抱任何期望。”迪伦身形缓缓消散。
他的这具分身也差不多了。
“最后,再给你个小礼物,不成敬意。”
比宅邸处更加暴躁的火焰吞噬了徒河的身体,数十万度的高温令天空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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