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河心中一沉。
高天女王半眯着眼，“也没多了不起嘛，如果和我生在同一个时代，祂连成神的机会都没有。神话陨落之后，新神们都这么弱了吗？”
从徒河被转移进来，祂与徒河已经进行了四次谈话，每一次得到的结果都差不多，毫无新意。
即使这样祂还是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发问，就是想看看所谓的新神眷属能做到什么地步。
女王问道：“我们为什么会陨落？”
徒河摇摇头，“我并不知道。”
“为什么是你们人类成为世界的主宰？”
“......自然选择的结果。”
高天女王坐直身体，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只要杀光你们人类，精灵的历史就会改变。”
徒河说道：“女王何必明知故问。”
历史不会改变，即使高天女王想要杀光人类，也必定会受到某些前所未有的阻力，即使成功精灵也必定会元气大伤，然后会有一个新的类似人类的族群崛起，代替人类的位置拨正历史。
高天女王盯着徒河，徒河身体如瓷器般出现裂痕。
这是真神以本源对徒河这个人的“存在”施压，可以从根本上抹除徒河的存在。
“你就是从未来来的，在未来你甚至不认识瑟丽，更没见过厄丽希丰。”
徒河一步都不敢动，甚至无法言语，只能艰难传音。
“那是我的过去，不是未来，我来到这里是必然，因为过去的我在未来也会来到这里，您是神，您比我更清楚。”
神能够同时看到过去现在和未来，在祂们眼中，这一切都是同时进行。
过去的徒河不认识瑟丽和洛忒诺，就连厄丽希丰都只是听说过，从未见过真人。
可这不代表他不会认识她们。
时间是一条一去不回的长河，即使有人能逆流而上，也不代表回到了过去，只是在河上前进的点，刚好是过去的某段时间而已。
精灵女王很清楚，自身的死亡对祂而言是未来，可对徒河来说就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即使杀掉徒河，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在徒河的过去，祂已经死了，未来也是死的，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
除非有人能避开时间的流逝，天地万物都无法影响的存在重新开辟一条河流。
高天女王眼中精光一闪，原来那个女人是这个意思。
祂收回神威，目光重新落到徒河身上，只是这次带着点古怪的情绪。
徒河据列咳嗽，大口喘气。
那种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肩头的力量差点将他从头到尾消灭掉。
女王露出笑容，“小子，我们做笔交易好不好。”
徒河擦掉嘴角的血迹，笑着说道：“不好。”
徒河身体砰然碎落在地，女王依旧保持微笑。
瑟丽见到了女王，身边没有徒河的身影。
在回答完女王的问话后，她便出来坐在台阶上等待徒河。
回来的时候还不到中午，现在都已经是傍晚。
瑟丽站起身来回踱步，或者在台阶上蹦蹦跳跳，要不就是在扳着手指数数。
“再数五十个数，如果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找他。”
从四十九开始数，一下就到五十。
瑟丽站起身准备进去。
刚回过头就看到徒河一步步拾阶而下。
她高兴的跑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胳膊，“你怎么样，还好吗？女王没有为难你吧。”
徒河微笑着摇摇头。
不为难？那个鬼娘们杀了他七百多遍！就是为了让他点个头！
尾羽被那个臭娘们“借”走，说是要研究几天。
心里翻涌的情绪已经越过生气愤怒，直接到极致冷静。
打肯定打不过，就算是主神在这里也别想打赢占据天时地利的精灵女王。
所以徒河认了。
瑟丽抬起头看向他，“你的神性好像比之前更加精炼了。”
徒河强笑道：“多亏了女王的帮助。”
七百多次的死亡中，徒河的神性一遍又一遍地被碾碎，然后重组，三股神性被这股外力不断压迫，糅合到一起，最后被凝练成一股新的力量。
如果不是这样，徒河根本不会点这个头。
瑟丽骄傲道：“对吧，我跟你说过我们女王是好神。”
徒河实在没这个脸皮去附和。
瑟丽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要不就在我们这儿住下吧。”
她双眼闪闪发亮，期待徒河的回答。
徒河说道：“我刚从你们女王那儿得到我在寻找的东西的线索，准备去哪儿。”
瑟丽失望地低垂眼帘。
徒河说道：“不过我会在这里叨扰一段时日，养养伤。”
瑟丽转悲为喜，笑道：“你去我那里住好不好。”
“不太好，孤男寡女的，对你的声誉会有影响。”徒河义正言辞道。
瑟丽目光看向前方，“我就随口一说，当然不会让你住我那儿。”
徒河说道：“我要去趟洛忒诺女士那里。”
瑟丽瞬间警觉起来，“你去她那儿做什么？”
徒河无奈道：“去看看诺加，人家因为我摊上了这么多事，好歹也要去打个招呼。”
瑟丽笑道：“我跟你一起去，正好我也要跟她道声歉。”
二人腾空而起，瑟丽领路拉着徒河飞向好友那里。
高天女王站在城堡最高处看着二人远去，右手种托着一根鲜红的尾羽。
这小子可真够倔的，死了一千两百多回才松口。
精灵女王看向尾羽，笑容玩味道：“定情信物吗......”
洛忒诺回到家门口，敲了敲门，屋子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少女紧张害怕的声音远远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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