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个都瞧不起人。
述难拍打了一下陆瑶的脑袋,“又不是什么好事。”
“这位女士,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述难正色问道。
“我没什么打算,就是闲着无聊想出来溜溜弯,顺便推动一下剧情发展。”母亲摇晃着手中的茶匙。
剧情发展?什么意思?
母亲撇过头看向另一边。
那边的也快了吧。
“你比我想的要镇定一些。”母亲坐在屋里唯一一张床上翘起二郎腿轻轻摇晃。
“只是觉得过剩的情绪不会对现实产生任何影响罢了。”徒河强笑道。
这里只有一张床,也就是说刚刚的那个“徒河”是一个人住。
十八年前的那场献祭仪式中,“我”也死了,到现在为止的我不过是拥有“徒河”的记忆与人格的复制品。
“你不是复制品,”叶琳娜握住他的手,“最早的那个徒河已经死了,是你一直活到了今天,你与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徒河看向12号,“那他是谁?”
他知道答案的,与刚才走出去的“徒河”相同的身高体型,与自己相同的权能,从最初见面自己早就知道,只是一直拒绝那个答案。
“他,是一个我们犯下的错误。”叶琳娜握着的徒河的手在抖,不仅如此,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怀着罪恶感,说出了这句最伤人的话。
“错误?”12号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掩饰不住的悲凉与愤恨,“你们就是这么说我的?!你们就是这么认为我们的?!”
12号一拳打向叶琳娜脑袋,凝聚愤怒的一击带着誓将眼前之人打碎的意志。
徒河下意识的伸出手掌拦住这一拳。
小小的房屋轰然崩塌,单薄的屋顶被能量冲击成碎片,气浪推着灰尘向四周散去。
12号眼中凶光毕露,另一手握拳打向徒河左脸。
徒河笔直一线被击飞上天,还未等他反应过来12号已跳到他上方,一记鞭腿将他踢向地面,徒河砸穿一家屋顶陷入泥土中。
徒河后背如安装了弹簧一般直挺挺的站起身,摸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果然他能够伤到我。
徒河身形快如一道闪电自地面落向天空,房屋粉碎。
12号身形倒转,双腿在空中狠狠一踏与他相撞,贫民区上空响起一声惊雷,然后便是接连不断的滚雷声。
重生的住民都抬头看向天空以为是城里的老爷们做出来的新花样。
12号与徒河每次相撞都会有一圈能量波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若是在地面,现在贫民窟就已经被两人移平了。
即使是这样,西区的居民们还是感受到了那股从天而降的震撼与压力,脆弱的建筑都出现了摇晃。
12号的头盔已在一次次的对撞中破碎,他长着一张和徒河一样的脸,但是一只眼睛的瞳孔已经变白,头发也是白的。
右脸干枯像是贴着骨头一样,满脸血污更显狰狞。
12号单手摊开对准徒河,掌心电弧攒动,一挥手天上犹如落下一道赤雷瀑布。
徒河伸出手指绕周身画出一个圆圈,金色的神纹显现蓦然放大将那道瀑布悉数吞了进去。
剑光一闪,徒河身前的圆圈被一剑斩开,长剑落下,徒河单手虚握以神性权能凝出长剑,迎击12号。
双方用尽全力互砍,每次剑刃相错都发出刺耳的金属交击之声,下方住民捂住耳朵,痛苦大喊,耳下溢出血迹。
12号虽有与徒河相同的本事,可到底不是神眷者,没有神性作为燃料,每次攻击都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可他的生命越是枯竭,下手便越重,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油尽灯枯,最后一剑直接将徒河击飞8000米撞入城郊。
大地晃动,戴德的人还以为是地震了。
12号大口喘气,肌肉萎缩贴近骨骼,心脏跳动的宛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目光涣散强提一口气,等着徒河再次回来。
“来呀,来呀,来呀!”沙哑的嗓子在夜空中咆哮,不顾一切,孤注一掷。
他已经一无所有,也不想再去拥有,只想拼尽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死在这个战场上。
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一到人影迅速靠近,他露出一丝微笑。
还未等人影接近,他就无力维持停留在空中了。
12号从3000米高空落下,后背撞上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还有温暖的水滴。
“错的不是你,而是我们,是我们犯了错,这本不应该由你们承受。”叶琳娜抱着12号落到地上。
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就像是一位走到生命尽头的老人。
叶琳娜创造了他们,为了创造出属于人类的接近神明的战士,12号不过是其中一个试验品。
徒河落到他们身边,身上破破烂烂,“他想听的不是这个。”
叶琳娜看向他。
同为徒河,他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存在被否认,即使是个错误,也想要被正视,他想要活着,像个人类那样的活着。”
苦痛也好,残酷也好,卑微也好,即便自己身上的确没有一点正确的因素,即使自己的这个身份都有可能是假的,我也想告诉你们我曾活过,不是替代品,不是备用品,我曾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过足迹。
叶琳娜低头看向12号,挤出一丝笑容,“我知道你,我认得你,我见过你,我不会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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