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戴德。
徒河述难身后各跟着一个小跟班。
陆瑶有些唏嘘,自己的离家出走可以说时间最短又波澜起伏,现在回头想想自己还真是有够走运的了。
看腻了的街道现在入眼都倍感亲切,可惜回来太早,不然以现在的心境怕是要感慨一句沧海山田物是人非了。
镜楼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她十四年来就没有离开过黄羊门,外界的一切既让她感到新奇又让她有点点恐惧。
好在身前的那个男人,让她安心不少。
他说每一个接触到新鲜事物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这种感觉,时间长了熟悉一下就好了,毕竟人类的特点之一就是适应性极强。
“看上去跟黄羊门没差多少啊。”述难说道。
她还以为传说中的奉驮第一大城戴德有多雄伟壮观,就是比黄羊门大点,人多点,除此之外也没什么新奇的。
“差别还是有些的,但不在表面。”徒河笑着说道。
戴德不像黄羊门那样有多个势力相互制衡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点,这座城市采用集权方式统治,所有的权力只集中在一个人的手中,而决定戴德走向的只有一个人,陆知远。
将陆长生驱逐出境后,陆知远瓦解了商业联合会,消灭其中大部分不听话的人,剩下的人见大势已去也甘心做他的走狗。
从陆知远带领戴德崛起,到现如今的地步,虽然手段过于跋扈,可生活在这里的人真的没什么好抱怨的,没有陆知远就没有戴德的今天,唯一惹人诟病的大概只有那个儿子陆长生了。
所幸陆长生也被赶出家门,到了不知道哪个偏僻的乡下地方等死。
戴德的各种状况肉眼可见的一天天变好。
“戴德的所有事宜都由陆知远一人独断,虽然难免给人贪权的嫌疑,但的的确确提高了效率,加上陆知远独到的眼光,这座城市变化几乎日新月异。”徒河说道。
陆知远的确长了一副铁石心肠,各种事情都做的不近人情,可他如果不是这样的人也走不到今天的这个位置。
“权力导致腐败,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腐败。谁知道他会不会堕落。”述难说道。
活过悠久岁月的经验告诉她没有人能一直保持初心,当手中的权力过于庞大无人制约,就会导致灭亡。
“这点大姐您不用担心,我爸说过做人堕落到他这个地步已经是登峰造极,后人难望脊背。下限在他这儿已经到底儿了。”陆瑶说道。
述难看了一眼繁华的街道,笑道:“你父亲还真是挺谦虚的。”
“哪有哪有,一般一般。”陆瑶偷偷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见到述难盯上她的父亲。
“徒河祭祀,难得返回家乡,你就没什么感触?”述难问道。
徒河摇摇头,“这里不是我的家。”
我家那边没有霓虹灯,也没有这么多穿着体面的人走来走去。
述难故作恍然,同情道;“也对,你被赶出来了。”
“您就别打趣我了,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和接头人汇合吧。”徒河苦笑道。
述难白眼道:“着什么急,离见面还有好一段时间呢。”
因为不合理的加班,述难的心情一落千丈,她在大祭祀面前拼命反抗无效,想要拉着徒河一起抗议,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背叛了他俩的革命友谊,选择向大祭祀妥协。
到底是孤掌难鸣,述难不情不愿态度恶劣的接下这趟差事。
心情郁闷不好意思跟两个小姑娘计较,可刺一刺徒河这个叛徒她可没任何心理负担。
徒河对此无可奈何,任由她去了。
他对述难还是挺尊重的,没有述难的帮助,四幕水母的事不可能这么完美的解决。
至于背叛两人友谊的事儿,徒河认为不存在任何东西能伤害两人间的关系,如果有,一定是钱花的没到位。
徒河微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随便逛逛,您看上什么了直接买下来,我报销。”
述难斜撇了他一眼,“怎么着,以为用钱就能打发我了?所以说你们这种贵族子弟啊,不要以为钱能搞定一切。”
徒河大义凛然道:“哪有,我怎么可能用金钱来衡量我们之间友谊呢!作为曾经居住在戴德的人,当然有责任招待您这样的贵客。”
述难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说着述难就瞄准了一家高档服装店,“那里我看就挺不错的,正好我现在缺几件换洗衣服。”
英卢堡,现在流行的服装品牌,以高端的设计和出色的工艺享誉全球,一百年前专为贵族皇室设计服装,近代才开始向大众打开大门,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跨进门槛就是了,随便拿出一件的价格都能让95%以上的人望而却步。
徒河眉头都没皱一下,“您请。”
述难也没客气,直接推门而入,陆瑶紧跟上去。
镜楼看了看徒河,徒河拉着她的手,“你也选两件吧,不能总穿着一身和服。”
少女点点头,小用力的回握徒河的手。
两人跟着述难与陆瑶的脚步进入,金碧辉煌的装潢设计一瞬间徒河还以为错入皇宫之类的地方。
精致的水晶灯散发着柔和明亮的光,地面纤尘不染干净的能照出人影,一排排高大耸立的一架,边缘处都镶着花纹。
前来挑选衣服的非富即贵,不论男女都有一股超然的贵气。
其中冲着英卢堡时尚简约纯正风范的设计来的人不少,但是大多数看中的只是这家店的品牌和高昂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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