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这样？”钟允乐很是惊讶。
其实，为了成就曲烟的野心，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但是现在听她做这一切的理由，他也觉得很不好受。
原来，他的牺牲，不过是她巨大计划之中，如同小小齿轮的一环罢了。
他原本以为他很重要，可是当她坦白，他才发现，真相是他很不重要。
这才是伤人的地方。
曲烟却继续道，“可是，我现在感觉很乱，我不知道自己当初的计划到底是不是对的，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实现自己的目标，那个时候，我心里面很恨季卓然，我也很痛苦，总觉得被他操纵，我只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所以我制定了那个计划，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身边发生了一件变化很大的事情看，它让我重新审视了一切，我依旧是恨他，可是我不愿意为了恨他，连你也牺牲掉了，你明白吗？”
在看到季卓然头痛得失去记忆之后，她才终于醒悟，原来自始至终，受伤的人也不止是她一个。
她是小睿的母亲，那季卓然，又何尝不是小睿的父亲呢？
他做了选择，哪怕那个选择没有那么美好，没有那么正确，但是对于当时的他们来说，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他试图用各种各样的手段隐瞒她，虽说那些手段真的有伤到她，可是如果不是她知道了真相，说不定事情也还真的能被他隐瞒过去，而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拥有真切的痛苦……
“我……”听到曲烟这一席话，钟允乐也乱了。
他的确在她的计划中不那么重要，但是好在，她依旧在意他的牺牲。
这或许也是多多少少能给他安慰的东西。
看着钟允乐受伤的面容，曲烟继续开口说道，
“允乐，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但是我有的时候也会迷茫，也会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许家的事情不过是我一时兴起提出来的，我不想让它最终变成一件会伤害你的事情，你明白吗？”
听到曲烟这么说，钟允乐却忽然淡定了。
他开口道，“我明白了……谢谢你，姐。”
“那许家那边的事情，我就先推了吧，即使你真的要和许笑雅在一起，我也认为，这件事没有必要做。”曲烟做出了决定。
然而这一次，钟允乐却道，
“不，姐，许家不是现在的你我能够推诿的存在，如果这一次你这么做，一定会惹怒许笑雅，公司现在也不过在发展初期，做这些举动，无疑是在自毁长城。”
他不过寥寥几句，却把利弊分析得透彻。
其实这也是曲烟此前一直犹豫的地方。
在她第一次接见许笑雅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了那个女人对钟允乐的势在必得，这一次的事情又是溢彩主动送上去的，如果她忽然反悔……
正如钟允乐所说，这的的确确就是在自毁长城。
“那你想怎么办？”曲烟反问。
“我去跟笑雅谈谈，这件事，让我来处理吧，姐，你就别管了。”钟允乐认真道。
“什么？”曲烟没有想到，钟允乐竟然要主动接手这事。
但他却用安慰的语气说：
“你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决定，我来做就好，这段时间你经常在溢彩，曲氏那边怕是疏忽了不少，不如去那边看看吧。”
“可是……”
他的决定，到底是什么呢？
曲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些担心。
然而她却也知道，其实这件事给钟允乐处理，还真的是最好的方法，毕竟这样一来，哪怕他和许笑雅谈崩，也不至于影响溢彩太多。
“好了，我们应该都还有事情要做，姐，你放心，这件事既然是我自己的大事，我就一定会认真处理，把它做好，你为我已经做了很多了，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我自己来处理吧。”
他微笑，笑容阳光依然，恍若初见时分，那个眉眼带着些许倔强的少年人。
曲烟这时候也才恍然，不知不觉间，他竟然也已经长大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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