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警官，我跟你说句实话吧，我爸那个人，他是个鳏夫*，所以生活作风也不是很好，再加上他有钱，所以找女人不是挺合理的事情？
宋柔虽然说不是很漂亮，但是她胜在年轻啊，指不定就是和我爸有一段什么关系，另外，你还说她跟混混在一起，那她从我爸身上拿钱的事情不就很明显了吗？”
曲凝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响起，程飞扬捏紧了拳头，眼里燃起愤怒的火焰。
宋柔都已经死了，而她是一个有钱都拿给家人享受，自己却在酒店里打工，过着朴素生活的女人，这样的人，曲凝居然暗示她玩仙人跳！
“小程，不要被激怒，一旦生气，你就会失去理智，”他身边的廖警官劝道。
而且，曲凝给出的假设，的确是有可能的。
程飞扬点点头，却痛苦道，“我知道，只是我控制不住……”
如果他都不在乎宋柔，那全世界，可能就会彻彻底底的遗忘她。
宋柔的家人早就已经过上了奔小康的生活，知悉这个在家里不受重视的二女儿去世的消息，竟然也只是有些许的悲伤，此后便又回到了他们原本的生活轨道上。
甚至于宋柔的死都是一桩大大的悬案。
因为宋柔生前的履历简单，大部分的人际关系都在夏威夷，亲人也多年未见，动手的人可能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在现实中，最容易破获的谋杀案就是熟人作案，因为有一个人际圈子可以进行排查，再根据证据控制真凶……
而越是关系浅薄的两个人动手，例如陌生人之间的意外致死或者突然谋杀，那么警方也很难一个个排查……
毕竟人海茫茫，要找出杀人凶手，等同大海捞针。
“廖警官，我快绝望了。”程飞扬痛苦道。
“所以我告诉你不要愤怒，”廖警官笑了笑，“你觉得曲凝真没问题吗？”
程飞扬摇头，“我不知道，我直觉她知道什么，但是从她嘴里掏不出来，她又是个孕妇，很多审问手段不能用……”
“对，但是你发现没有，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一个看起来与案情不相关的人，”廖警官顿了顿，“曲凝的丈夫，萧城。”
“他？他怎么了？”程飞扬疑惑。
“他杀过人，”廖警官拿出一份资料，正是此前温泉村里，萧城用猎枪打死一个逃犯的记录。
程飞扬接过资料，看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又迟疑道，“可……宋柔案发的时候，他当时有不在场证明。”
“是啊，但是这也是一个疑点，”廖警官戳了戳资料上萧城的脸，“按理来说，曲凝一直说她胎不稳，他又没工作，不整天在家里守着老婆照顾着，居然还去操持他们的婚礼，就不怕把她孩子折腾掉了？”
程飞扬皱眉，“这一点，曲凝解释过，说是她的要求……”
“没错，所以这个问题我们也没深究，可是之后呢？几乎每一次审问，萧城这个人都没有出现在曲凝身边。”
“可我们没有审问他的理由。”
“我知道，可是他按道理来说是入赘跟曲凝结婚的，有资格整天在外面玩吗？曲凝能允许吗？这就不合理了，”说着，廖警官顿了顿，“而且，小程，我跟你说过，杀过人的人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的确，对于普通人来说，杀人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普通人第一次杀人，往往伴随着震惊到极致、或者恐惧的心理状况，身体上也会浑身颤抖、战栗，有的人意外杀人之后，还会被自己的所作所为吓得腿软。
但杀过人的人，不一样，他们驾轻就熟。
萧城，恰好符合要求。
程飞扬忍不住回想起当初他和曲烟被逃犯劫持，千钧一发之际，萧城冷酷开枪时候的模样。
驾轻就熟，好像死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只死去的羔羊。
“我直说了吧，改天我想见见他，而且也想知道，曲凝对于她老公杀过人这件事的看法。”廖警官睿智道。
“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明天怎么样？”说道这里，程飞扬竟然有些激动。
如果真的是萧城……
“不，我们没理由因为一点怀疑就要求他配合查案，而且就算找了，没有证据定罪也只会引起他的警惕，他们这样的有钱人，随时都可以出国，但是等孩子出生上户口的时候，他自然要到派出所来见我们。”廖警官开口，耐心如一个老道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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