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不过我被带进来的时候，也是登上了山才闻到这股气味，应该是后来才有的。”
在封闭的环境里，加下山口时不时散发出的臭味，钟宁颇有些无奈。
“老秦，话说回来，我刚刚动手的时候，你干嘛不动手？”
黑暗中，钟宁突然问了一句。
“他背后还有一个人。”
秦昭阳回道。
“你是在防着他背后的人？”
钟宁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只是有些奇怪。
“没错，他背后的那人很厉害，呼吸几乎停滞，但我能感觉到他就在不远处看着我们。”
对于这种事，钟宁其实一直也不懂怎么合力运用自己的灵气，青帝万灵决只教自己救人，不教杀了，虽然他也时常利用人体各处脉络实施手段，但这灵气聚集，他总觉得完全不该这样。
“老秦，您这一身强大的灵气到底是怎么来的？”
钟宁第一次询问他关于灵气这件事。
“我并没有灵气，我身上的叫鏖气。”
“鏖气？”
这个词钟宁可从来没听说过。
“没错，鏖气，我若能修炼灵气，也就不必混迹于行伍，灵气与生俱来能够修炼强大，至于鏖气则是后期服用丹药趁机在丹田内的气，如果不服用丹药，迟早一日会枯竭，而你，修炼的才是真正的灵气。”
钟宁面露诧异，这事他从来没听说过，只知道自己修炼的青帝灵气日后若真是有机会是可以渡劫飞仙的，但对于其他人却无从可知。
“除了灵气和鏖气，还有一种气，根本称不上是气，应该就是他们这帮人身上所藏。”
“那是什么？”
“丹炼。”
听到这个词汇，钟宁瞳孔骤缩，这东西他听说过，在青帝万灵决里加过，丹炼是一种非常残忍的方法，将数百人甚至是上千人，吊在炼制丹药的鼎炉之上，丹药引出的丹尘附着于这些人身上，久而久之，他们会慢慢被丹药污染，这比泡药水还要管用。
“丹炼，这么说来，他们都是丹炼？不管是那些甲胄人，还是那个老头，亦或是那条黑狗。”
“你听说过？”
秦昭阳双眉微蹙，询问钟宁对于丹炼知道多少。
“不算清楚，不过我知道丹炼之人可以活百年，不过一旦离开丹炼之地就会丹尘散尽而死。”
听到钟宁的解释，秦昭阳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些想法，他低头看着脚下平衡板。
“你觉得觉得，咱们现在就像是在被丹炼？”
秦昭阳这么一说，钟宁点了点头。
“像，很像，只不过如果需要丹炼这么多人，至少得上亿数量的丹药，源源不断在脚下持续炼制，这山如果是火山口倒也说的过去，可这么恶臭的丹炼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不奇怪。”
秦昭阳突然说道。
“为什么？”
“咱们在林子里见了这么多人，一个个和怪物没什么区别，倘若真是丹炼，那这恶臭无比的丹药或许就是源头。”
钟宁一愣，他没想到秦昭阳竟然能想到这一方面，不过听他这么一说确实如此，如果是某种丹炼，那所有人从上山开始，就继承了一部分丹炼，一日两日没什么用，但时间一场，丹尘未能将全身淬炼，结果或许就会和林子里的那些怪物一样。
“鏖气，丹炼，灵气，还真是层出不穷。”
秦昭阳点了点头。
“不过咱们还是得先离开这里。”
二人在笼子里一边熏着恶臭，一边寻找机会，连续几个小时，始终没有找到能逃离的办法，整个笼子都是用铁皮包裹，钟宁用尽全力或许能戳穿一个口子，但也与于事无补。
“看来他们是想让我们丹炼之后加入他们，要不然结果就是死路一条。”
钟宁靠着铁墙坐了下来，秦昭阳也叹了口气。
“这事儿着实很麻烦，不过却让我想到了一些往事。”
钟宁一愣。
“您想起什么了？”
秦昭阳摇了摇头。
“很乱，一切仿佛都很乱，没头没尾，想起了一些，包括鏖气的来由。”
“您能活这么多年，应该靠的是苍云丹吧？”
钟宁其实对此一直是有猜测，因为没有人可以尸身不腐，千年之后再次复活，这老头是头一例。
秦昭阳没有回答也没有否定，只是慢慢伸出自己的手臂，手心延绵往下多了一条黑线。
“这是……”
“丹纹。”
钟宁面露讶色。
“不可能，就算是苍云丹可以保持尸身不腐，思绪千年之后重新回归，但这丹纹又如何会出现在您手中。”
“我就是苍云丹。”
一句话，如同响雷窜进了钟宁的耳朵里，他从未听说过这种事儿，人会变成丹药，而且还有思想，但这丹纹却又怎么解释了呢？
“不可能，人如何会变成丹药？”
“只要服用丹药形成鏖气的人，才能将丹药炼制入体，真正将人和丹药结合，苍云丹不是一个人，是整个燕云十八骑的人一起炼制。”
“所以……所以那些人利用长白山上的炼丹之法，将十八个身怀鏖气的人一起将您炼制成了苍云丹。”
秦昭阳也不确定，只是摇了摇头，他所回忆起的一些过往大部分杂乱，有时候甚至出现多视角的重叠，这不由让他怀疑确实钟宁所想的这么一回事，而引导他回忆起这件事儿，就是这山口下的气味。
“前辈，若您真是当年那个奇人，那为何还要炼制丹药？”
“为了不死不休。”
秦昭阳的表情恢复淡定，他回答也没什么感情，连言语之中也仿佛将其只是看成了一件很平淡的事。
“或许我是恶人，只是欺骗这班人牺牲成全于我。”
“您也不必如此，人之本性能够看出善恶，您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等离开这里，我倒是有个法子能够治好你。”
“当真？”
秦昭阳眉头微蹙。
“当真，不过我有一件事其实我一直也很想知道。”
“你想的说可是如何利用灵气？”
钟宁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便说说我所知晓的，我在梦境之中见到，但凡身怀鏖气之人，上了沙场，便是不用的蔽衣也可挡千军万马，灵气我此前从未见过，不过鏖气运用确是能够将气与意识融合，到了华夏时代，我查看了如今时代能够随心所欲掌控气息和身体的方式称之为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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