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石锋上的人皆是惊颤，不管是男弟子还是女弟子，还有那些强者，纷纷匍匐跪地。
很多人侧头看着走出来的牧凡，不知他是犯了何事竟惹得圣人亲自出手！
牧凡没走多久，扶住一根顶梁柱，他的身子太虚弱了，好像随时都会死去，对天空传来的话语罔若未闻，头也不抬，愣愣的看着咳出来的血出神。
药王和甄古面对的圣人的气息，也低着头，余光停留在牧凡身上，甄古神色复杂，很想上去说明一下情况，牧凡是唯一一个成仙的人，他不希望牧凡就此被杀死。想了想，只能叹息一声，就算圣者不杀死牧凡，他还有多少时间可活！
“大胆，圣者叫你割下头颅去见他，你茸了吗？”一个命格强者恼怒的对牧凡喊，天空上是一尊圣人，加上师父和一个尊者在场，他觉得这是一个表现的机会。
药王皱起了眉头，低沉的吼一声：“闭嘴！还不快给我退下。”
那名命格强者身子抖了一下，想不到师父会这般呵斥，也不敢多嘴，闷不做声的退下。
等了许久，天空上的人影好像震怒了，直接现身在偌大的演武场上，自身的威压收敛了起来，依然给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这是一尊圣人，一个眼神就能灭杀尊者的存在。
牧凡深吸一口气，强行挺直了身板，一步一步的走出屋舍，沿着阶梯走下，直面演武场上的圣者。“我当是谁？原来是当年依靠我才能出世的人！”
闻言，所有人的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牧凡直面一个圣人就算了，当着圣人的面说他是因为自己才可以出世的人。
人们都知道，圣母麾下有十五圣者，当年依靠一个少年使用禁忌之术激活了地狱之门。圣母利用地狱之门唤醒了了沉睡的圣者，让他们得到此门的洗礼，从而不受天道束缚，不用再沉睡，协助圣母打下赫赫江山。
牧凡的话信息很大，无疑他就是当年那个使用禁忌术法的少年！
药王和甄古看着牧凡的眼神很复杂，甄古终于明白了，牧凡是南域人，当年圣母就是在南域使用的地狱之门。难怪可以成仙，不愧是唯一可以帮助圣母的人！
演武场上的圣者盯着牧凡半响，眼中满是复杂，不再是戳戳逼人的眼神。
“我若随了你的话，割下头颅给你，你会如何？将我抽魂点天灯？还是直接抹杀？”牧凡走得不紧不慢，短短的时间里来到了演武场，直面场中的圣者。
花仙子安娜盯着牧凡的身子，越来看不透这个人，不，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
雨笙和夜海崖没有跪拜，他们是最了解牧凡的人，看到牧凡现在的样子，并没有意外之色。
“当年，莘玉用魂飞魄散的代价，换取了一场逆乱之术，若没有莘玉，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沉睡。咳咳……”牧凡边说边咳血，身子虚得不行。
圣者终于开口说话：“你成仙了？在妖魔界成仙的人是你？这天道烙印之伤……”
天空忽然又出现了一层波动，继圣者现身后，这层波动极为明显，那是一个极快的身影，她在飞快的赶来，速度之快空气都被燃烧得扭曲了。这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美得让人窒息，却又冷得似那万年雪山，头戴皇冠，黄袍加身，来人赫然是千音国的女皇，无数人朝拜的圣母。
她出现在牧凡的身边，眉宇间的威严在牧凡面前尽散，还未开口，神情便凝重起来，盯着牧凡虚弱的样子，皇冠下的面容写满讶然。“你在妖魔界成仙时，天道烙印之伤并未如此严重，却如何成了这般下场？”
圣母看出了牧凡伤势，如何不惊讶，牧凡就快死了，而她还要依靠牧凡使用完整的逆乱之术，她又怎会愿意看到牧凡身死道消。
“你满意了吧？”牧凡嘲笑一声，在圣母面前没有敬畏之色，可以说牧凡恨透了眼前这个人，尽管她是天下人最为敬仰的女皇。“我只恨没有看到莘玉重生的样子。死了也好，不用再遭受算计了。”
圣母面无表情，静静的等地牧凡说完，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女皇本色，听着牧凡说完，只能重重的叹一口气：“你有何遗言？”
从圣母口中说出这种话，无疑牧凡是必死之局了，连圣母都感到棘手的伤势，天底下还谁能救治牧凡？
“遗言么？”牧凡沉思了一会，“看一眼父亲和母亲，然后回到南域的海岸线，从哪里出生，就葬在哪里吧！”
“你父亲闭关三年了，冲击化虚境界，你母亲日日夜夜守护在傍边，恐怕你是见不到他们了。”圣母沉沉说。
“冲击化虚境界，也好，至少以后他是一尊圣人。”牧凡淡淡一笑，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遗憾。
尊者冲击化虚境界，成功的几率本就是渺茫，如果有人打扰的话，只有一个下场，必死无疑。所以牧凡听到这个消息后，绝对不会去打扰的。
“我只能带你回南域的海岸线。”圣母说。
牧凡闭上眼睛，点点头，身后的脚步声传来，不用想，牧凡知道，来人是夜海崖和雨笙他们了。
“我也要回去，给你守坟。”夜海崖是一个真性情的人，此刻不禁黯然伤情。
“还有我。”雨笙眼角上还有泪痕，紧握拳头，强忍住眼泪。
牧凡：“不用，何必为一个死人守坟？丧失大好年华就不好了。”转身一指点在安娜、皮维尔、九头蛇的身上，这一指将遗留在他们身上的诅咒收了回来，摆摆手：“你们各自回去吧，安娜，你也不必在纠结那晚的事情了，其实我没有碰你，就算你现在说出黑暗工会的核心之地对我来说也没用了，皮维尔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回去吧。”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牧凡是那个将死之人，所有没有为难这些曾经跟他作对过的人。
“大人，我履行过承诺的，当你五年的打手，还剩下一些时间，你要我做背信弃义的人吗？我也随你回家，会继续守护你的坟墓……”皮维尔很认真的说道。
九头蛇张了张口，却没有多说什么，眼神闪过黯然之色。
至于安娜，本来最高兴的会是她，听了牧凡的话，心却猛的一颤，她不明白自己为何高兴不起来，面上却摆出决然之色，当着所有人的面，飞上天空，远离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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