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暑假,辰轩都待在叶子身边不敢离开。
因为,叶子妈哭着告诉辰轩,告诉辰轩。
叶子妈:轩轩啊,叶子总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也怪我们当时吵架,也不知道她在学校怎样,后来我们问了老师,也问了同学,才知道,才知道这孩子初中成绩的优异是用泪和血换来的。她初中就开始自残了,我们愣是只吵架没发现。那天,子叶告诉我,她只有你了,只有你对她好了,她,不信我和她爸了……
辰轩听了,忍了泪,楞楞的将目光转向叶子。
她亲爱的叶子,你为了谁要这样伤害自己?
辰轩在叶子面前蹲下。
辰轩: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叶子本来想答应他的,可是感觉轩轩也是把自己当成病人,就生气了,说:不,你不用这样对我,我没病,你就像小时候一样对我,就行。
辰轩笑笑,说:好,叶子,你要轩轩带你去哪里玩呢?
叶子也笑了:我想去,我想去一个这里不难受的地方去。
叶子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辰轩看了,转过脸去,又转回来,哭了又笑了,说:好,我们去一个不会难受的地方去。
叶子:没有难受的地方是哪里呢?是不是阎王爷那里啊。
辰轩也不知道怎样再去说。
叶子继续说:我觉得那里肯定不会难受,在那里我还会有很多朋友,那里开着很多紫色的花。你说,那里有没有你呢?
辰轩还是没说话。
叶子闭上了眼睛,说:我看见了,看见了,那里有好大一颗合欢树,合欢树下有你,你是狐狸吗?怎么会有耳朵和尾巴?
辰轩顺着叶子的联想继续说下面的故事。
辰轩:那叶子是什么呢?叶子看到了吗?
叶子笑,说:看到了呀,叶子就是那合欢树,在我的笼罩下,你这只小狐狸,很开心呢。
辰轩:是啊,轩轩很开心呢。
辰轩想起了那次,他们小学放学回家的路上,他们一起回家,遇到了班里几个闹腾的同学。轩轩嘴笨说不过他们,因为,他们说他和叶子亲嘴了,还说亲嘴之后,叶子就会有小孩子。轩轩恼的哭了,叶子却站出来说:咋了,就是亲了,你们也要我亲吗?说不定我亲了你们后,你们也会有小孩子的。
那群小孩子笑,说:只有女生才会有小孩子呢!
叶子掐着腰,说:那,那,你们就不怕你们被我亲了,就不会再长大了吗?我告诉你们,被女生亲了的男生,是不会再长高的,你们会永远都这么矮的!
闹腾的小孩子们都是小男孩,他们就说:那,刘辰轩也不会再长高了!
叶子还嘴,说:但是,起码现在他比你们高,你们都不会再长高的时候,他也比你们高!
是啊,辰轩小时候发育的快,足足比同龄的小孩高出一头。
小孩子们怕了,走了,边走边说:我们才不信你说的话呢,我们回家喝牛奶去,喝牛奶长高高,这可是我妈妈说的。
这里的叶子真的像大大的合欢树一样,罩着辰轩。
现在,该辰轩罩着叶子了。
辰轩:叶子,你这些年,怎么了?
辰轩知道,知道问她这些事情,就是揭她的伤疤,可是,他不想再像哄小孩子一样,因为,我们都长大了。
叶子也知道,辰轩在关心她,就说。
叶子:没事,这几年,我过得不咋舒服。
辰轩:是初中的时候就种下了种子吗?
叶子:怎么,你怕我?放心好了,这个病只会伤害自己,不会伤害别人的。
辰轩:我不是怕,就是……
叶子突然站起来,一下子飙上语调,喊:你知道你一来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吗?是可怜,是怜悯,是同情,而不是……
辰轩:我……
叶子继续咆哮:而不是想要陪伴……
叶子哭了,叶子只是想要一个拥抱,而已。
辰轩也站起来,看着叶子哭,自己也哭。
为什么,要我离开,你,为什么我离开了你,你会受这样的伤?
辰轩:你要我陪你多久?我管不住自己的眼。
叶子:管不住……
辰轩:这些事情发生了,你没人说怎么不和我说呢?
叶子:我尝试着联系过你,可,没有消息。我打听你,知道你怎样了,又不想麻烦你。当时高中学习紧,你又是特长生,我不想我的事情影响了你的心情,让你学不下习去,让你唱不了歌……
辰轩:我愿意你麻烦我啊!要是,你告诉我了,你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叶子:我的,可以毁,你的,不可以!
辰轩:可,我不想你的人生被毁啊!
叶子笑了笑,说:这样挺好,至少这个暑假你还会陪着我。
辰轩:暑假之后呢?你还这样吗?你不打算好起来吗?
叶子:没有什么值得我好起来。
辰轩:难道你为了我,为了我不再为你难过,试着好起来,不行吗?
叶子:你这是拿你自己来威胁我吗?你不会知道心里沉的不能呼吸的感觉,也不会知道那个世界的美好……
辰轩:又是那个世界,我告诉你,那个世界里没有我!
叶子:那我也要去,那里起码自己不会难受。
辰轩:多想,多想我能替你受这些罪。
辰轩说完这话,哭着抱住了叶子。可感觉抱住的不是叶子,而是一个疯子,对那个世界极度向往的疯子。
辰轩:暖吗?
叶子:不暖。
辰轩:你去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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