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方成面无表情的说道，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陈树放开林方成的头发，看向全程站在一边围观的雷牙，“雷牙队长，有林方成的资料吗？”
雷牙点点头，将一个档案袋递给了陈树。
“一次个人二等功，五次个人三等功，三次集体一等功，燕京十佳好警察。”陈树翻到林方成的个人荣誉那一页，一个个往下念。
“参加一线抓捕308次，解救人质……”
档案调查的非常详细，连林方成年轻的时候拿工资资助犯人的亲属这样的小事也记录在案。
林方成就默默的听着，也不作声。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为国家，为人民奉献了这么多，为什么最后却选择加入了FLY？”陈树将长长的一串荣誉念完，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这样一个优秀的警察，最后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林方成撇开了头，避开了陈树的视线。
“你们枪毙我吧，我不是一个好警察。”
“为什么？”陈树就差拽着他的领子吼了，“你连死都不怕，你为什么不说出FLY的阴谋！”
“因为我不过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啊。”林方成瞪着陈树，“你是陈树对吧，我听说过你，也见过你的资料。我只能说你太幸运了，FLY几次对你身边的人动手，都被你躲过去了。”
“但是我们这些不幸运的人怎么办？谁来救救我的亲人朋友，甚至是每一个和我接触过的人，都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
林方成靠着病床坐了起来，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接着说起他加入FLY的经过来。
“一开始，他们只是让我做一些轻微犯法的事。但是犯罪这条路，有了开始就已经很难回头了，他们握着我的把柄，反抗的话我会失去一切。”
“你自己也抓捕审问过那么多的罪犯，难道考虑不到做这些事的后果吗？”陈树质问道。
“说起来容易。”林方成叹息，“你也不过是旁观者轻罢了。我不相信在你所有的亲人都被FLY控制的时候，你还能轻松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个问题陈树没有办法回答，情和理的选择，如果没有直接面对这件事，他甚至想都不愿意去想。
陈树的沉默在林方成的意料之中，他闭上了眼睛，“所以你们要是想以FLY成员的名义枪毙我，我完全接受。但是让我背叛FLY，告诉你们组织在燕京的安排我做不到。我早就该死，但是我的亲人都是无辜的。”
陈树眯着眼，“这么说，你确实知道FLY几天后会在燕京做什么？”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说。”林方成干脆的承认了。
“那要是我能把你的亲人都救出来呢？”陈树问道。
林方成睁看眼仔细看了陈树一眼，“他们早就不知道被FLY的人抓去哪里了，我也只是每年过年的时候可以接到他们的电话。要是你能够让我再亲眼见到他们，只要我知道的，我全部都告诉你。”
“一言为定。”
“他能活到那个时候吗？”雷牙问道，听军医刚刚说的那么严重，他都觉得林方成活不过今天了。
这会这么条理清晰，说不准是回光返照了。
“我用延寿丹给他吊了半年的命，不然他早就挂了。”陈树翻了个白眼。
雷牙恍然大悟，“忘记了你还有这等宝贝，你这丹药在修炼界也畅销的很，要不要谈笔生意？”
“等这次的事情了解之后吧。”陈树没有拒绝，这或许是一个进入修炼界的好契机，但眼下确实不是个聊生意的好时候。
“不用这么麻烦，你确定他半年内死不了？”雷牙再次确定的一次。
“只要不是受到什么致命伤，就死不了。”
“那就结了。”雷牙点点头，拿出一张巴掌大的黄符，拍在了林方成的额头。
“你们组织在燕京的安排是什么？”雷牙一字一顿，问的非常慢。
林方成僵硬了一下，努力控制自己的嘴，但是他很快发现这是徒劳的。
他听见自己一字一顿的回答道：“病毒被放置在燕京最大的自来水厂里，现在在培养中。等几天后数量达到一定规模，就会被释放到自来水中，输送到整个燕京。”
雷牙冷哼一声，“打的倒是一手如意算盘，你们把病毒具体放在哪里了？”
“不知道，水厂里有一个高级成员，我不认识。”
陈树目瞪口呆的看着雷牙和林方成一问一答，这张符纸简直比催眠都好用，不过看林方成一脸扭曲的样子，心里应该都快崩溃了。
“我可以问他一个问题吗？”
雷牙耸耸肩，“一张符可以问三个问题，你要问的话，最后一个问题就留给你了。”
“林方成，你知道不知道二十年前，在燕京的FLY成员都有谁？”
“不知道。”林方成的答案是陈树最不想听见的三个字。
不过这也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事情都过去二十年了，追查起来确实太不容易了。
三个问题回答完，林方成也解除了控制，他一脸心如死灰的样子坐在床上，不吭不响。
“把行动队集合起来，我们去自来水厂。”雷牙根本不会理会林方成的这时候的想法，在国家大事面前一个罪犯的想法，孰轻孰重是个人都能分辨出来。
但是陈树偏偏就动了恻隐之心，林方成对亲人的那份心，他太能理解了。
“雷牙队长，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再查查那个自来水厂的资料，先把这个人找出来再行动吧。”陈树建议道。
“就怕走漏了风声，让人给跑了。”雷牙也知道行动不易，但是让人调查的话，也很容易出现上次林方成逃跑类似的情况。
陈树建议道：“不如你给我准备一个其它身份，我到自来水厂工作两天，打探一下情报。”
“这个主意不错。”雷牙点头，他们这些军人都带着一点部队的作风很容易被认出来，但是陈树就不同了，让他去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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