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月,听闻城中某个花楼,说好听了就是花楼,说的俗套一些就是妓院,举行什么花魁大赛,小冬瓜一向不关注这些,还是守着店埋头做自己的事情,没想到这天除了阿古以外的年轻伙计都向他告假,不用想也知道一个个想干什么,小冬瓜问道,“你们说说,都去干什么?”
一众人都一个推搡一个不敢上前说,其中一个胆子大一点的说道“掌柜的,我们要去看花魁!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小冬瓜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他擦了擦嘴角,问道,“花魁有这么好看?看你们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成什么样。”
“花魁当然好看!”也不知道是谁在起哄,众人都哄笑起来。
小冬瓜捏了捏鼻梁,余光看到站在旁边的阿古,问道,“你不去看?”
阿古说“我不去,我看店,兄弟们去就行了。”话虽这么说,可人看上去恨不得立马跑出去。
小冬瓜想着只是看花魁而已,应该也惹不了多大的乱子,于是便说“好了,都去看吧,不要又惹事,看完了就回来,知道了吗?”
“多谢掌柜的,那阿古呢?”
小冬瓜转身对阿古,“你想去就去吧,我管得了你一时,管不了你一世,你知道分寸就好,不要再给我惹出什么乱子就行。”
阿古没想到掌柜的会同意让他去,欣喜不已,连忙说道,“掌柜的我知道了,那我去了啊,我保证不给你惹事!”
“去吧”
待他们走后,小冬瓜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走到后面继续清点物品。
天将黑了,外面隐约还能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账房在厅中来回踱步,嘴里骂道,
“这帮小兔崽子,这是要翻天了吗?都这么晚了还不知道回来!”
小冬瓜倒是没有很在意,不急不缓地干着自己的事情,不多时,几个人就回来了,一个个面带笑容,账房看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看看你们!才多大年纪,就沉迷于美色,以后可怎么得了!”
一人不服气,辩解道“先生,我都十六了,看看怎么了。”
“掌柜的你看!还顶嘴!好啊,这下是说也说不得了!”
几人一看到掌柜的,都不做声了,也收起了笑,小冬瓜走过来,对账房说,“先生您先别动气,坐那歇一会吧。”
“掌柜的,我还要回屋查看账目,你要好好教训一下他们!”说完就拂袖而去。
小冬瓜待账房走后,难得的打趣了他们几句“花魁好看吗?”
“好看!简直是宛若天人!”几个人七嘴八舌地都争着说,小冬瓜并不像听太多,冲他们摆摆手,说道“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收拾一下,咱们也快要打烊了。”
又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段时间,夜里有点凉,小冬瓜忘了关窗户,一觉醒来觉得自己头重脚轻,想必是感了些风寒,和账房说了声后他就去药堂抓药了,原本账房先生担心,还问小冬瓜要不要让阿古陪着去,也好照应一下,但小冬瓜拒绝了,只是得了风寒抓点药而已又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
进门后,他坐在长凳上,排着队等着候诊,时不时地咳嗽着,过了一会,又进来一个女子,坐在了他旁边,他有些不自在,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身旁的女子,这女子的脸色苍白,咳嗽地比他还要严重一些,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莫非也是夜里着了凉?
这时又一位姑娘走了进来,这姑娘小冬瓜是认识的,是药堂大夫的女儿,人们都叫她小萱,小萱一进门看到看到他身旁的这位姑娘,便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脸煞白煞白的,我先帮你瞧瞧吧。”
旁边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不妨事,我昨夜里没关窗户,冻着了。”
这一阵动静又引得小冬瓜忍不住又看了看。
“本小姐这么好看?”女子的侧脸转过来,好奇而又不失礼地打量着他。
“抱歉,失礼了。”小冬瓜面色一慌,被人发现自己的囧事并不是一个好的体验,逃也似的忙转了过去。
只听女子笑了两声,温柔说道,“你别害怕,我和你开玩笑呢。”
小冬瓜心想,这女子真是奇怪,明明他自己的行径像个登徒子,反倒让他别害怕,不由自主地,他又转了过去,那女子发觉他的目光,又转了过来,说道,“我见过你,你是千机阁的掌柜,我不久前,典当过一个东西。”
小冬瓜鬼使神差地问“是什么?”
两人的声音都很沙哑,听起来很有喜感,女子说“是一支步摇。”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笑中带着苦涩,半晌,她说道,
“我知道你们千机阁每个月都会把东西重新卖出去,你能不能帮我把那支步摇多留一段时间?我有钱了可以用双倍价钱赎回去。”
小冬瓜看着她期待的眼神,说道“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的步摇长得什么样子?”
女子高兴地差点跳起来,“真得吗?我给你画一下,我画的可像了。”
她三两下跑到前面取了笔和纸,很快就画好了,拿过来给小冬瓜看,这是个很简单的步摇,他是有点印象的,应该没有卖出去,想必现在还在仓库里躺着。
小冬瓜妥帖地把纸张折好,对她说“我会给你留着的。”
“那就多谢你了,我只是恰好碰到你来碰碰运气,你比看上去可好说话多了。”女子达成了心愿,笑容更多了起来,她问道
“我叫成飞霜,你叫什么?”
“我叫,徐致远。”
女子笑了笑,说“嗯,我记住了,”然后又神秘地说“我知道你是千机阁的掌柜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我是柳湘楼的花魁。”
小冬瓜一怔,也笑了笑,随即说道“你不是。”
“哈哈,想必你是见过花魁了”
“我并没有见过,只听人说过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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