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叔，您……什么意思？”听到梁思古说话，乔百思有些懵逼。
梁思古把扳指丢回了盒里，不再搭理乔百思。
梁琪走了过来，拿起扳指，细细看了一回，说道：“这是卡瓦石，不是什么墨玉。”
“卡瓦石？”乔百思不学无术，听都没听过，“这是什么东西？”
“卡瓦石不是一种玉石术语，它是指长得像籽料的一些石头，常被一些不良商家用来伪造玉石。卡瓦在维语里就是傻逼的意思，你现在知道卡瓦石是什么了？”梁琪樱唇微微勾起，带着一丝讥诮的意味。
卡瓦如果是傻逼的意思，那么买卡瓦石的人是不是更傻逼？
乔百思悲催不已，但他仍旧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不可能的，你之前看过马小虎的扳指，不是说值一个亿的吗？”
“这根本不是马小虎的扳指。”
乔百思拿着扳指，来回端详，漆黑之中还有两道金丝，说道：“琪琪，你再看看，这里头有金丝的。”
“金丝也是伪造的。”
“不可能，我花了四百多万呢！”乔百思几乎都要崩溃了，双目通红。
梁思古和梁琪对望一眼，又齐齐把目光投向了乔百思，花了四百多万买了一个卡瓦石？
这要说出去，绝对是行内的一大笑话。
“梁叔，这钱我可是为您花的呀！”
“百思，你要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可没逼你花这笔冤枉钱。”梁思古当即翻脸不认人。
乔百思急了：“是您说的，只要我能搞到马小虎手里的金丝墨玉扳指，您就……您就把琪琪嫁给我，所以我才去找的马小虎。”
“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我没让你拿钱去买一块赝品啊！我要的是金丝墨玉，你现在给我带回来一块卡瓦石，这算怎么回事？”
听到二人说话，梁琪大抵也能听得明白，她爸又拿她当诱饵，利用乔百思去为他搞到金丝墨玉扳指。
好在马小虎棋高一着，没有被乔百思得手。
“爸，您太过分了，金丝墨玉扳指是马小虎的，您干嘛惦记别人家的东西？何况……何况您还拿我……您把我当什么了？”梁琪急赤白脸，心下极为懊恼。
梁思古讪讪不语，这确实有些过分，不过想到马小虎手里的金丝墨玉扳指，他就忍不住想要过分一下。
“梁叔，不管怎么说，这四百多万都是为了您亏的，您可不能一点儿都不管我啊！”乔百思失魂落魄，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会被他爸打死的。
梁思古冷淡地道：“百思呀，这我可管不了啊，你家可是开古玩店的，谁能想到你也会被打眼了呢？这钱你不能找我要，谁坑了你，你就找谁去。”
“没错，我这就去找那贱人去！”乔百思恨恨地咬牙，大步走出琳琅宝斋。
梁琪只道他要去找马小虎，心里不免又为马小虎担心。
找出马小虎上次买东西的时候预留的号码，给他打去电话。
这个时候马小虎已经回到村里，他不怕乔百思来找他，倒是有些担心婉君，因此又给婉君去了电话。
婉君回到清歌飞雪，叫了小池过来，让他做好准备。
小池，池南夜，他是清歌飞雪看场的，虽然年轻，但已经是南城不可招惹的人物之一。
乔百思叫上了老布，还有几个帮手，风风火火地来到清歌飞雪。
因为是在白天，清歌飞雪没有什么客人。
前台的婷婷看到乔百思等人气势汹汹地进来，急忙打了电话，上前笑道：“几位，是要订房吗？”
乔百思怒气冲冲地道：“婉君在不在？把人给我叫出来！”
小池从楼上走下来，说道：“婉君小姐有请。”
乔百思带人跟着小池上楼，一会儿来到婉君的休息室。
婉君早已备了茶水，上等的顾渚紫笋，茶香四溢，笑着招呼：“乔先生，我看您火气似乎大得很，坐下来喝杯茶去一去火。”
乔百思哪有心思喝茶，恶声恶气地道：“婉君小姐，今儿我来，是跟你要债的。”
“哦，什么债？”
“你别装蒜了，你从我手里拿了四百二十万，却给了我一块卡瓦石，你真当我是傻逼吗？”
婉君微微一笑：“乔先生，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乔百思给老布使了一个眼色，老布拿出那块以假乱真的卡瓦石，说道：“婉君小姐，您请过过眼，这块不是什么金丝墨玉，而是卡瓦石伪造的赝品。”
婉君淡淡一眼扫过卡瓦石，笑道：“老布，您是乔家古玩店的朝奉，学识渊博，可我对玉石没有研究，不懂您说的什么卡瓦石。”
乔百思道：“也就是说，你给我的扳指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为什么当时交易的时候，你不说呢？”婉君慢条斯理地端起茶几上面的白瓷茶杯，微微地睃了乔百思一眼，“乔先生，您可是博古轩的少东家，乔家未来的继承人，家学渊源，自然不是我们这些外行人可比的，您不要告诉，您当时看走了眼。哼，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乔百思一时语塞，他确实是看走了眼，以他的鉴宝水平，看走了眼那是常有的事。
可他怎么可以承认？
这也太他妈丢人了，把他乔家的脸面却丢光了。
婉君轻轻转着手里的茶杯，语气仍旧不疾不徐：“乔先生，按照你们行业的规矩，买定离手，概不退货。我也不知道当初给你的扳指是真是假，既然你当时跟我达成了交易，就不好再反悔了。什么古玩玉石，我是一点儿都不懂的，换句话说，如果你乔先生把真货拿了回去，又故意找了一块什么卡瓦石来跟我要债，我不是赔惨了吗？”
老布道：“婉君小姐，少东家从你手里拿的扳指，确实是块赝品。”
“哦，你怎么证明？”
“这块就是卡瓦石，不信您可以找人来鉴定。”老布把卡瓦石雕刻成的扳指推到她面前。
婉君看也不看，笑道：“老布，你可能没理解我的意思，我要你证明的是，当初我给乔先生的那枚扳指是假的，而不是你现在给我的这枚扳指。东西乔先生已经拿回去了，过了一个晚上才告诉我，东西是假的，我怎么相信他不是私了我的真货，拿了一块假货来糊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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