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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好像也有人，划破了手，用血沾过自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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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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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州？马厩吗？好像马厩顶结着蛛网，有一只小虫扑上去，在网里，越挣扎，越逃不开。
她躺在马厩里，身上盖着毡布，身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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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葭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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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是葭月和她在易州，藏在马厩里，躲过了猛虎骑的追击。
可是，有哪里不对。好像，有三个人啊……是谁？
“小姐，血够了。都满出来了。”
葭月的呼唤，惊醒了小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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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柯才发现，自己的拳，握得死紧，紧到在发抖，血滴滴答答地落。都已经溢出碗沿。她收了手，失了神。自己刚才，在想什么？越是努力去想，脑袋，却越是一片空白。
葭月把满满一碗血转递大夫，那一行人手忙脚乱，熬药服侍，总算把黑雪莲效用的血，喂进了左尹大人的肚儿。左尹大人苏我大姜，也终于慢慢回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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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一碗血，小姐不心疼，葭月都替小姐心疼。”葭月替苏我小柯敷药，拿起纱布，包扎苏我小柯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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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吃块阿胶糕吧。补补血。”
葭月跪举托盘，高过头顶，不失一丝礼数。
“留给小葭月才是，这半个月陪我奔波，你且补一补。”苏我小柯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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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自家老爹，虽然虚弱，但神志已然清醒，正强坐起，听副将禀报连日来天羚的危急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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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柯忍不住促狭，“女儿也盼爹早日养好伤，早日平复天羚十三京，好带女儿去韶州看那歌舞画舫。”
任苏我大姜是个再粗的粗人，他也听出来女儿在嘲讽自己，为了女人而遭人暗算中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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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苏我大姜还是哈哈大笑。嗓音因连日来的卧床不语，有些沙哑。
“最多一月，别说韶州，就是天羚十三京，所有有名的歌舞，爹都带你看一遍！”
听着自家爹的豪言壮语，小柯的眼暗了暗，仍旧温婉笑道：“那女儿，等爹的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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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平定天羚十三京。
苏我大姜，说得到，也做得到。
但小柯并没有很开心。若真建了那样的奇功，只怕她这缺心眼的爹，只会越发自大，沉溺于风流女色，也只会更加无所忌惮。
小柯想起自己的娘——总是靠在房间的移门边，裙裾如大丽花般铺开，凝望着爹远去的背影。
那种时刻，娘的眼神，是小柯所无法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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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间，小柯觉得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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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下人打扫勤快，屋里干净爽快。连砚台都没有积上一丝尘灰。
她坐在桌前，托腮。
是离开太久的缘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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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绕在心头的感觉，非要搜索枯肠找个词来描摹，那大概是……恍如隔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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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斧头柄烂了没？”
耳边有很顽皮的声音，明明在耳边，可听着听着，又远了。
接着，苏我小柯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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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了烂了，观了一场棋，恍如隔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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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模糊。
一个名字在她嘴边呼之欲出，她的嘴唇颤抖着。
“千……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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