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跑了五圈，没有补水喝，舔了舔腮肉，视线落在她周身，低眸笑了笑，轻声问，“不心疼我了？”
他眉目低垂时整个人都会显得很慵懒，尤其是跑完了步，干净整洁的衬衫扣子解开领口，向来冷淡的桃花眸稍微一弯，是七月海棠都比不上的艳丽。
于玖玖只及他下颚线处，稍稍抬头，听到他的语气感觉有些危险。
“不、不心疼啊……”
她说话声音有点低，糯糯的，像是含着糖摇头说没有的小孩。
她似乎也觉得这么讲没有威慑力，定定神，板起脸，瞟他的眼神却还是颤颤的，“……你活该，阿姨罚你是因为你错了……你耍流氓……”
她是照镜子才发现的，他真的给她新留了好几个草莓。
过分！
“那你还给我擦汗，就是心疼了。”
顾深挑眉，无赖道。
于玖玖一噎，抿抿唇，眼神有点凶了，“是你先耍流氓的。”
她没有回答心不心疼这个问题，怕心软。
修长的指尖移至眉骨捏了捏，顾深轻笑，低头逗她，“可是你也骗我妈了。”
“我们刚刚是在……练舞？”
他幽幽地补充道。
于玖玖抬起的小脑袋愣了愣，原本底气十足的模样开始稳不住了。
她在十二月确实有个舞蹈表演，是关于校方特殊的编排中国风主题，服装设计就来自于郑湘筠所在公司。
郑湘筠是知道的，所以她方才在情急之下，直接拿这个理由搪塞顾阿姨。
虽然阿姨察觉不对严肃教育她一番，但也比现在被顾深掩脸带调别有意味地呢喃出来好太多。
于玖玖结结巴巴半响没开口，抬头瞪他。
顾深脸上的唇印没擦，他就靠在门角处抵着着半开的门，察觉到女孩的视线，冷白的手指故意擦过那处，靡丽而蛊惑。
于玖玖缩回目光，顾深笑了，低声诱哄着。
“九九，以后每天这样练舞好不好？”
这下子不凶了，于玖玖想合上房门，被他轻而易举地拦住。
“你不许耍流氓！”
她咬牙，拿毛巾蹭他。
顾深没躲，连擦过薄汗的小毛巾碰到衣角，眉头也不皱一下，反倒扼住她纤细的手腕，轻巧简单地推开门把人揽在怀里。
于玖玖惊了，小手才抚上他的肩，整个人便被掐着腰腾空抱起，几秒后落至柔软熟悉的羊毛毯上。
“你油不油腻啊，别亲我，脏兮兮的……”
小姑娘背抵着墙，脚心抵于他凑近的腿上，神色有些急，隐含着几分小嫌弃。
“不许亲我，不然阿姨进来有你好果子吃了。”
措辞蛮凶，语气却软顺得像是加了玫瑰的甜牛奶。
顾深轻笑，瞥过一眼被赶得委屈蹲在天台之下的六六，忍不住单手环住人，也不开口。
他刚才可是被郑湘筠罚跑小区五圈，入冬的天气凌晨温度凉，可惜跑完全程对他来说也仅仅是呼吸加促进几点心率，薄汗都没沾上多少，怎么可能脏兮兮的。
在一起久了，死皮赖脸的功夫也越发长进了不少。
顾深不管不顾，宛如顺毛后的小狼狗，乖巧却又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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